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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她听说行宫也有一个荷塘,比御花园的还要大些,就想去看看。

看荷花从花苞开放结出莲蓬,是她每年必做的事。自小就知莲花所代表高洁,她自己虽做不到,但就是喜欢这种品质,因而在所有的花种中最喜荷花。

还有莲子也是最爱吃的,去了莲芯的莲子甘甜还清凉。

“小主,你慢些。小心摔了!”春若在后边追不上,急急喊道。

那次跌落荷塘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呢!

寒娟则拉住她,“让她去罢,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可是……”

“小主自有分寸。”缓声笑着,寒娟拿着团扇向前走了去。

同样一件事情,总不能栽两次。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月的荷花只长出了花苞,隐隐藏于大片的翠绿荷叶下,如羞涩躲藏的美人。

接过寒娟手里的团扇,一脚踩上青草满铺的地面,扑着纷飞的蝴蝶。

她今日还特意换了窄袖烟水百花裙,与风景相称。

没多久,春若和寒娟都加入进来,主仆三人嬉嬉闹闹。

“那边是何人?”

容贵妃坐于凉亭中喝茶,听见有人笑闹,寻声望了去。

清朗的声音,活泼的笑声,都在提醒她此人年纪多轻,是什么样的明艳女子。

郁如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不太真切,又仔细瞧了瞧,与宋梓婧的视线相对,回道:“娘娘,似乎是新贵得宠的宋贵人。”

“哦?”容贵妃放了手中的茶盏,说道:“你去召了她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仆在草坪上玩的正好,忽听有人在唤:“前面可是宋贵人?”

停了嬉闹,宋梓婧带着疑惑走了出去,便在花影之后看见了来人。

“宋贵人,我家主子邀您过去一叙。”

郁如左手摊开朝一个方向指去,她顺着看去,看不清人影,但既能用上邀之一字,想来也是个高位分的主。

“请姑姑带路。”

***

走近了瞧,慵懒坐在那儿的人一身华服,全身上下一丝不苟,脸面容都有些严肃。

她头顶戴的金冠似凤,但又有所差别,应当是鸾。而用得起此金冠之人,这宫里只有一个……

“嫔妾叩见容贵妃!”

“妹妹不必多礼,快起身。”容贵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娘娘。”

借着寒娟过来搀扶,不待片刻的起了身,垂着头在一旁站着,等容贵妃发话。

“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闻言,下颌微微扬起,眼睑却还是垂着的,看不清神色。

“果真和淑妃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连身形都极为相似,难怪皇上喜欢。”容贵妃感叹道。

宋梓婧默默听着,她不知容贵妃此话何意,但总不会是好意。

淑妃与她身高之差不会多于一寸,站在一起看着当真一样高。

容贵妃又说:“妹妹觉得呢?”

“贵妃言重,皇上喜欢姐姐,而臣妾只是一时兴起罢了。”自怨自艾的说着,宋梓婧表情里都带了一点点委屈和不甘。

容贵妃看透一切的笑了笑,指着一旁的空位,“今日天气舒爽,我们不说这些,来,坐下与本宫喝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依言坐下,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茶碗,没见过世面的问:“娘娘这茶,臣妾还没喝过呢。”

“不过是皇上新赏的龙兴红茶,”容贵妃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得意,“皇后宫里可还没有,妹妹不妨常常。”

说着让郁如去弄了一杯新的来。

轻抿一口,宋梓婧不会品茶,只有最直观的,就一个字——苦,放在嘴里甚至比苦荞还苦了几分。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再抬头有带着标准化的笑容,“好茶!”

“妹妹若是喜欢,本宫着人给你送一些去。”容贵妃本身没有什么表情,那张笑唇却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讽意。

刚要张嘴说一声谢,便听见身后的脚步,扭头望去。

庆妃扭着腰肢,一摇一摆的朝这边走来,笑声颇大:“原是贵妃姐姐出门了,臣妾这厢有礼了。”

离着四五步远,庆妃就已盈盈一拜,虽说她的面容不是极佳,身姿却是极为清韵,她看了都有些心动。

把手递给寒娟,站起身行礼:“嫔妾见过庆妃娘娘。”

“哟,宋贵人也在?”庆妃似才看见还有别人,“难得见到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笑着没接话,原还觉得庆妃有些资本,可如今却是摸明白皇上为何不宠她。庆妃说话太直,心思让人瞧的一干二净。

既然庆妃来了,她让了位,坐于庆妃的下手。

“臣妾听说,昨儿个伶顺仪冲撞了姐姐?”庆妃捻了一块蜜饯,八卦道。

此时宋梓婧也听说了,伶顺仪出言不逊被容贵妃罚跪在殿前,且掌嘴三十。皇上听说后也只是一笑置之,并无维护之意,远不见伶顺仪得宠时的关心。

“发生一点小口角罢了,惩处一番也就过了。”容贵妃漫不经心开口,言语间却不将一个小小顺仪放在眼里。

庆妃面前也放了一杯龙兴红茶,只喝了一口便不再动,“这是龙兴红茶?”

容贵妃挑眉看她,不多言,默认。

宋梓婧默默看他们遗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准备想个理由先行离开。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奴才给三位主子请安。”夏福子急匆匆赶来,简略的行礼。

“怎么了?”看他额角都冒汗了,宋梓婧松了捂着茶碗的手。

夏福子道:“主儿,皇上送了好些珍玩来,请您回去瞧瞧。”

一瞬间,容贵妃和庆妃的脸色有些难看。

“既然如此,妹妹还是快些回去。”容贵妃很快恢复淡然自若,敛住神色。

“嫔妾告退。”

***

回去的路上,春若一直在愤愤不平。

“小主,你看她们那高傲的样子!”

宋梓婧浅淡的笑了一声,“她们本身就是高位分嫔妃,我一个贵人再得宠又怎能入她们的眼。好了,快些回去,别让人等久了。”

没有主子亲自看着,送东西来的人不会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这些话不要再说,免得落人口舌解释不清。到时我也保不下你,知道吗?”

宋梓婧不希望她唯一信任的人因这直爽性子没了。

“这宫里最容不下嚼舌根的……”

春若也知自己失言,愧疚道:“奴婢知错。”

***

到了泽芳居却没见着夏福子口中那所谓的珍玩,人倒是见了一个。

皇帝着一身淡紫青龙袍站在门前,面容难以言喻。

似乎想到什么,宋梓婧急急走了过去,大张双臂拦在门前,“皇上别看!”

韩琛早已瞧见那一室狼藉,看她无力遮掩。

“这么多天还没收整好?”他笑问道。

宋梓婧垂头丧气的松了手,让他走了进去,跟在后面说:“收整好了,只是有些东西忘了在哪,只能拿出来找……”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处找了个能坐的地方,韩琛坐下,顺带拉着她的手腕用劲让人坐在了腿上,手臂紧紧环抱她的腰身,“小邋遢一个。”

“皇上瞎说!”宋梓婧面若桃花,粉腮红润。

寝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春若两人带上。

“臣妾不过是一时邋遢,又不是时时邋遢。”

“嗯。”

“皇上,你勒疼我了!”感受到越收越紧的手臂,宋梓婧惊呼道。

想要挣扎起身,奈何一个弱女子,只能左右磨蹭,却感受到脖颈后一阵热气,皇帝的薄唇碰到了她无遮掩的后颈,“要是再乱动,朕可就不管你害不害怕了。”

依言,宋梓婧感受到了腿间的异样,乖乖不动。

“乖,让朕抱一会儿。”

说着,身后的脑袋一沉,压在她的肩颈,扭头望去,皇上竟睡着了。

轻轻松开他环抱的手臂,咬牙撑起那沉重的身子,小心放在床上,盖了一层薄被。而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福才小心等候在那儿。

宋梓婧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荣县发大水,堤坝决堤,有了不少灾民。大臣纷纷上奏,弄得皇上已经几夜未合眼了。”李福才解释道,“今晨才拨了灾款解决,皇上就来了您这。”

宋梓婧点了点头,心间有点触动,吩咐寒娟:“去准备一份素粥,皇上醒了应当会饿。”

“喏。”

皇上睡着,那些东西她也没法去收整。

趴靠在皇帝身旁,调皮的抚摸那浓黑的眉,顺着往下眼睛、鼻子、嘴唇一一碰过。打了个哈欠,今日玩闹多时,她也累了。歪头闭上眼,没一会也睡了过去。再醒来已近黄昏,天边彩霞鲜红。

抬头,皇帝已经靠坐在床沿,温柔夹带着宠溺的看她。

“皇上醒了?饿吗?臣妾让人准备了素粥,皇上喝点?”

韩琛点头,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此时此刻他仿佛感受到了常人家才会有的<ahref=https:///tags_nan/wenximarget=_bnk>温馨。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洪水之题还未完全解决,当夜皇帝没宿在这。

但第二日把夏福子所说的珍玩补全了,她最看中的是那只琉璃荷花样钗。

小心别在发间,她看着镜中人问春若:“真的和阿姐很像吗?”

无论当时表现得怎么无意,她终归还是记进了心里。

春若抬手将发钗挪了一个好位置,更显眼,更好看,“怎么会?小主的美是淑妃没有的,而且本身就是不同的人,小主不要放在心里比较。”

“……”

行宫有一片专门种植茉莉花的园子,皇后邀各宫妃嫔前去观赏。

穿过拱门就已听见形形色色讨论的声音,搭着春若,还没向前走去,手腕被拉住,以及随之而来的声音:

“妍儿——”

第15章燕王韩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恍然回头,见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不,也不能说陌生,那双眼眸分明和皇上如出一辙,只是面容不是,但即使不是皇上也定是个皇亲贵戚。

抽开手腕,脚往后移,谨慎的望着他,眼里有几分的慌张,“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阁下自重!”

此人仿若刚回神,知道自己失礼,抱拳赔罪:“本王认错了人,扰了贵人,实在罪过。”

“无事。”虽嘴上如此说道,却是异常避讳的擦着被抓过的地方。“王爷还是长点心,无论是否认错人,这行宫里无论哪位女眷都不是轻易碰得的。”

说罢,拉着春若离了去,与外来男子触碰,无论如何都是罪过。

***

瞧着她的背影,韩灼有些愣神,那身影太像了,像得他真以为是‘她’。

终究是忘了,她有了身孕留在皇城安胎,又怎会出现在这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苦涩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没有察觉,远远在拱门外看见一切的人。

***

宋梓婧缓了心神,面容自若的进了园子。

此时妃嫔基本都已来齐,纷纷欣赏那一朵一朵隐藏在绿叶中的小白花。

茉莉香气从来都不熏人,且有清神只用。

闻了半晌,宋梓婧觉着心里那股郁闷气散了不少,对着众人也展开笑颜。

风平浪静过了一个下午,再准备回宫时天色已黑。

觉得腹胀,宋梓婧便带着寒娟绕了远路,朝行宫边缘走去。

借着夜色无人,宋梓婧问:“寒娟,你可知今日遇见的王爷是哪一位?”

寒娟神色凝重,沉声说:“是燕王韩灼,生母乃肃太妃,只不过肃太妃在前年便已逝去。”

宋梓婧点点头,兀自往前走去,忘了看脚下,一脚踩空险些跌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小心!”寒娟一手提着灯,一手又得搀扶她,便显得慌乱不堪。

待人站稳,寒娟才又说道:“小主可别小看了燕王,如今大洲朝的大半兵权都握在其手中。就连皇上见了这个弟弟也要礼让三分。”

“皇上怎会让一个王爷拥如此兵权?”若是拥兵造反,可就难以抵御了。

作为一个帝王,此举当是大忌。

“因为肃太妃当年受迫,去了静安寺出家。帝位先皇定了皇上不愿更改,却又出于愧疚,给了燕王兵权。所以,皇上如今也难以收回。”

先皇诏令,皇上也的确没有办法。

“他可有婚娶?”

“未曾。”寒娟摇头,想燕王如今二十又六,却没有一点要娶妻的想法,即使皇上曾物色赐婚,他都一并给拒了。

那可就……出大事了……

宋梓婧心神凝住,今日的那一声‘妍儿’她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宫里名字中带着‘妍’的,除了她的阿姐宋妍,好像没有其他了。

抬头瞧皓月当空。

希望是她想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出神间,耳朵微动,宋梓婧仿佛听到了许多僧人在诵经。

那声音由远及近,忽而真实,忽而缥缈。

定定停下脚步,朝一个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一片漆黑。

“小主,怎么了?”寒娟也跟着停下脚步。

“寒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那诵经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环绕,再一阵凉风吹来,甚是瘆人。

寒娟侧耳仔细听了听,什么都没听到,“没有。”

“就是诵经的声音!”宋梓婧不太相信是自己听错了,追着说。

寒娟却是笑道:“莫不是小主昨夜没睡好,出现幻听了?”手里却抬起了灯,朝她看向的那个地方照去,除了遮挡视线的丛林,什么都没有。

她似乎也觉得夜黑风高的怪瘆人,规劝道:“天色已晚,小主,回吧。”

“走吧。”宋梓婧收回目光,只当今夜是一场幻听。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说,宋贵人和一个男子有所拉扯?”

皇后停了手上转动的佛珠,定定看向坐于下手的伶顺仪。

“臣妾亲眼所见,绝无虚言。”伶顺仪肯定地回道,她一路跟在宋梓婧身后,那一幕全看在了眼里。

“这可就好玩了。”皇后轻笑了一声,她原先还找不到对付宋梓婧的事情,现在倒好,直接送上门来了。

妃子与王爷私会?仅着一个罪名,就够她进冷宫几百次了。

只不过——

“这件事还不够,我们需要等一个机会,让她永无翻身之地。”皇后考虑前后,略觉不妥,对伶顺仪嘱咐道:“你且先不要声张,再等等。”

伶顺仪咧嘴笑开:“是,娘娘。”

第16章信任与否

两三日的光景,宋梓婧呆在自己屋里哪也没去,皇上也没来。

倒是隔间的姜美人时不时来她处坐坐,与寒娟一起缝补衣服,说是为冬天做点准备。闻言,宋梓婧不免哼笑,这才夏日伊始,哪就用得着做冬日的补贴?

姜美人抬头瞧她天真的样子,不免摇头,道:“妹妹是没有尝过无宠的滋味,你如今有皇恩圣眷庇佑,无人敢苛待你。若有一日,这些都不复存在,宫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绝不会给你一颗好果子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意看得通透,也的确经历过口中所说。

犹记得刚进宫时,皇上常去她宫里,殿内省的什么东西好给她送什么来。可自从皇上似乎忘了有她这么个人,只去他人宫里时,所有人都认为她失了宠。冬日里,天冷冻人,叫身边的宫女去讨要炭火,都被敷衍了事的赶出。

那时便明白,这宫里的人都势利,谁有宠就捧谁。

看宋梓婧如她当初一般单纯而无知,总忍不住开口提点几句。

“多谢姐姐提点。”宋梓婧淡笑点头,望着窗外风吹花落一阵出神。

寒娟偶然间抬头,笑着对姜意说:“我家小主这是在想皇上呢!”

姜意抿唇,看不出喜怒,只默默挥动手指间的针线。

她进宫是个意外,起先对皇上起先有一丝动容,但明白皇帝乃寡心之人,便不再期待。

屋中摆放的冰盆从一开始的冒尖,变得只有滩水,窗外高挂的烈阳也已西下。

姜意放了手中活计,出言离开,临跨出门槛时,心中微动,转身对内说道:“妹妹且记着,这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动心的女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完不再逗留,利落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

寒娟和春若同时放下手中针线,静静瞧着依然还在出神的人不敢出言。

良久,宋梓婧长叹一息,将目光从窗外之景转回看着寒娟,从未有过的严肃:“寒娟,不要随意揣测我的心思,你猜不中。”

“奴婢知错!”寒娟大惊,慌忙跪地。

竟是方才一句玩笑惹怒了主子。

她原是想着,这宫里的女人没几个会不喜欢皇帝,便擅自出言在他人面前塑造出主子爱着皇上的景象,如今倒是她想错了……

“罢了,今日你不必服侍,好好反省!”宋梓婧懒得瞧她,不耐的摆手让寒娟出去。

明烛高上的时刻,这屋里冷冷清清只有春若和她两人。

“主儿,寒娟也只是无意。”

将煮好的薏仁粥放在小几上,春若出言相劝。

“有意无意只有她知道。”宋梓婧舀起勺子散热,淡黄的烛光在她脸上摇曳,显得整个人神秘莫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娟此人,她是极不信任,且先不说寒娟从前是欣贵嫔身边的人,就如今总有一些口无遮拦的话,她便陡然生疑。

要么,便是寒娟此人心直口快,要么,便是另有他意。

总归难以真正相信。

思及此,放了手里的勺,拉过春若的手,轻轻摩挲着,原本滑嫩的手心都起了茧子。

“春若,这宫里我能完全信任的人便只有你。”手上的劲道时而松缓时而紧,春若垂头望去,她知主子心里的不安。

“主儿放心,万事有奴婢。”

蹲下身,春若虔诚的看着她,不见一丝假意。

***

夜深之后,整个行宫万籁俱寂。

传进耳朵里多是两山上的虫鸣声,一时吵闹,一时又觉一种独特,让躁动的心渐渐安静。

寒娟在黑暗中睁开眼,借着窗外月光穿好衣裳,确保塌上的春若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吱呀’关上时,春若也睁开了眼,像是一直等候寒娟起身。

快速穿好,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寒娟一路走一路四处张望,甚怕有人瞧见自己。

春若躲躲藏藏的跟着,走了很久,终在主子最爱去的荷塘旁停了。只听得寒娟学猫叫,一旁的树丛子里窜出一个人来。

夜色昏暗下也瞧不清楚服饰为何,但那人侧脸之时,借着银白的月光看了模糊的面貌。

似乎是欣嫔身边的?

但她也不确定。

两人似乎有许多交谈,那人面色还颇有焦急,奈何春若怕被发现躲得有些远听不清。

许久,那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交给了寒娟,寒娟面色犹疑不肯接下,可那人又说了什么,寒娟再不愿还是接下了。

即使看不清是何物,春若也明白,绝不是好东西!

此时,春若知不能再听了,早早转身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寒娟收下那个药包,准备转身离去,她离开的时间有些长了,若是春若起夜瞧见自己不在就有些麻烦。

离去前一刹,她听见长献说:“此番莫要再让宋贵人起意。”

脚下停顿,良久才回道:“知道了。”

月上中天时,寒娟在房门前坐了一会儿,将那药包拿出瞧了半晌,手指微微颤抖。

她不知这么做是不是对……

***

长献回了欣贵嫔住地,抬着一盏油灯向前走去,帷幔之后的俏人背对她,似乎已经熟睡。

“娘娘……”

“回了?如何?”

欣贵嫔的眸子闭着,微微启唇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寒娟在宋贵人跟前说错了话,让她思过呢。”长献答道。

欣贵嫔冷哼一声,言语间皆是不屑:“就知她蠢笨!东西都给了她?”

“都给了。”

“嗯……”尾音冗长,长献都觉她要睡着了,正准备退出去,又听欣贵嫔说:“能不能得手,接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长献低头默默退了出去,长风吹来,这炎炎夏日她竟有些冷。

***

“果真?”宋梓婧放下手中捏着的软糕,粘牙得慌。

春若一边卷线一边说昨夜跟出去看到的。

她曾经怀疑过寒娟和欣贵嫔之间的联系并没有断,但那次寒娟讲述欣贵嫔时,似乎很痛恨,那点疑虑便打消了。如今看来是她想得太简单,那不过是寒娟得去她信任的手段。

“你时刻注意着,特别是饮食上,别让她的手伸过去。”用白纸装的药粉,一般是下在吃食中。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宋梓婧不说,春若也知道该怎么去做。

可春若在暗中观察了很多天,却一直未见寒娟要下手的迹象。

心中颇为疑惑,若寒娟真是欣贵嫔的身边的人,她应该即刻就下手不是吗?

***

白日里,宋梓婧再去那夜听到诵经声的地方走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听见,让她真的怀疑是不是幻听了。

但人总是怪,越是怀疑的东西越要证实它的确存在。

不甘心的在树丛前晃荡,果真让她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在两片树丛相接的地方,留有一条难以察觉的小道。

内心欣喜,正准备抬脚走去。

“小主!”

回身,却是寒娟面含急色的站在草坪前,似乎是一路疾跑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梓婧跨出的脚轻轻收回,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小主,皇上来了,在泽芳居等您回去呢!”寒娟急匆匆的,生怕宋梓婧又转身走上那条小道。

“春若怎么不来?”宋梓婧保有怀疑的看着她,寒娟应当还在思过,怎么出现在此?

“春若在泽芳居伺候,忙不开身,便叫了奴婢来请您回去。”寒娟面色不改的说道。

好似没有疑点,宋梓婧朝身后望了一眼,跨出草坪,跟着回去。

***

路上,寒娟扇了夏福子一脑袋,弄得夏福子一脸懵:“怎么了?”

寒娟小声说:“你不知那后面是什么地方?不拦着点小主!”

听她这么一说,夏福子更加茫然,“不知道啊。”他只以为是小主是在找什么东西。

“哎呀,你这个呆子!算了,与你说不清楚。”寒娟气急,跺脚不再多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了泽芳居,宋梓婧却是皇帝的人影子都没瞧见,面色不由冷了下来,坐于塌上静静看着寒娟。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寒娟唰一下跪在地面上,膝盖与石板碰撞出沉闷的响声,“奴婢欺瞒您,小主要罚奴婢全都受着,但是小主,那个地方您万万不能进,真的不能进。”

“为什么?那个地方有什么?”宋梓婧面色沉静的问,周身气压很低,介于生气和不生气边缘。

“那个地方禁言谈……奴婢不能告诉您,但您真的不能去。”寒娟誓死不谈,只一直劝她。

压抑着眼中风暴,宋梓婧盯她半晌,许久才开口:“好,不说那个地方。寒娟,我就问你,你可有其他欺瞒于我的事情?”

寒娟掐着膝盖的手指嵌进肉中,引一阵生疼,嘴唇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

元善公主近半岁,体重也是愈发重了。

皇后抱了一小会便抱不动了,瞥一眼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夕芋,让乳娘抱公主出去了。

“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见宋贵人想去齐太妃处。”夕芋上前,声音很小的说。

不可提的事,若是让他人知道她无所谓,娘娘被连带不好。

“齐太妃?她去那里做什么?”皇后沉吟一声,眼里晦暗不明。思前想后也不纠结宋梓婧去干什么,只要对她有益便是好的。

“如此也正合我意。”

皇后冲着夕芋勾一勾手指:“夕芋,你来。”

夕芋上前,皇后便在她耳边说话,说了什么也只有她们两人知道。

第17章小修,改了时间线戏精……

“夏福子,搜身!”

宋梓婧不跟她啰嗦,转头疾言厉色的命令夏福子。

夏福子手一哆嗦,左右为难,搜身也不是,不搜也不是。

寒娟偏头看夏福子的黑靴子,他的脚掌不停摩擦,而后却是同她一般跪了下来,道:“主子,男子搜身怕是不合理,要不等春若来了在行搜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想也合道理,宋梓婧正欲点头答应,却听寒娟说:“小主不必为难夏福子和春若,奴婢自行供出便是。”说完便从袖兜里摸了一包药粉,应是那夜春若见到的东西。

寒娟双手供上,道:“您应该是在找这东西。”

“你……”宋梓婧迟疑的看着她,让夏福子起身将东西呈了上来,放在鼻间闻了闻,什么也没闻出,无色无味的药粉。

若真放在吃食里很难察觉。

“奴婢知道小主一直疑心奴婢,就着这次机会,奴婢便全都说了吧,至于之后小主还用不用奴婢,但凭小主决定。”

寒娟抬起头,目光灼灼。

“奴婢曾经是欣贵嫔身边的人,即使后来欣贵嫔移居景阳宫,奴婢却还是留在了玉竹小榭,除却同之前所说那般是因奴婢和欣贵嫔性格不合而外,便是欣贵嫔吩咐奴婢留在此处做其内应,掌控这宫里新来主子的动向一一汇报给她……”

欣贵嫔即使荣宠不歇,但依旧惧怕后来者,怕她们将自己的宠爱夺了去。

大部分小位份主子宫里都有欣贵嫔安插的人,寒娟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她与其他不同,总不能理解欣贵嫔的作为,一开始不愿为她做事,直到——

“你既不愿为她做事,为何还要将我的情报给她?”宋梓婧定定望着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娟说及此处,眼眶微红,哽咽道:“奴婢的哥哥前些日子犯了人命,欣贵嫔说可以就哥哥,并以此来威胁奴婢,奴婢……不得不从。”

窗外一阵飞鸟飞过的声音,不多时屋檐上传来鸟的清鸣,想来是在房顶歇下了。

宋梓婧一手搭在小几上,身子往前倾,原本审问的严肃态度也渐渐柔和下来,“那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非得一个人扛着,最后让她起了疑心。

不过想想,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她现如今不过一个小小贵人,又奈何得了欣贵嫔什么?

“小主在宫中生存本就不易,奴婢不想给您多添烦恼。”上齿咬着下唇,寒娟红着眼眶说。

看着她宋梓婧真是没由来的脑壳疼,很想骂上一句“你现在就是在给我添麻烦!”,但看她可怜的样子,伤人的话没有说出来。

“罢了,那你且说说,这东西是何物?欣贵嫔要用它做什么?”话归正题,宋梓婧拾掇一番那药粉,又丢于寒娟面前。

寒娟垂了眼睑,小声说:“这是迷药,有扰乱精神之用,只要长期下于饭食中,不出三月,您必然会癫狂如魔,最后不堪痛苦而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抠着指甲缝的手顿住,宋梓婧无声地讽笑,“她倒是好算计。”

无色无味,难以察觉,即使东窗事发,一并把所有罪名扣在寒娟身上便好。

“小主……”寒娟瞧着她陌生的模样,有些茫然,无意识的叫了一声。

宋梓婧再转头看去时,敛去了所有异样的神色,趋近平静。

“起来吧,也不怕把自己跪伤了。”

“小主不怨奴婢了?”

“怨,怎么不怨!”宋梓婧没好气的瞪她,“寒娟,你哥哥犯事无可恕,该下狱还是得下,但我可以托人去说情,不至于杀头。只待他出狱后改过自新便可。”

寒娟刚散去的氲热又上了眼眶,“是,哥哥本就做错了事,能留一条命就好。”说完,又思及欣贵嫔,迟疑问:“那……欣贵嫔处……”

“装作还受她所控,但她所计划皆禀报给我就是。”

“小主思虑周全。”

“好了好了,瞧你跪得衣裳都脏了,赶快回屋里换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寒娟拭去眼角的泪滴,笑着屈膝,走出去的脚步都轻盈不少。

春若与她擦身而过,稳稳将红枣粥放在一旁,“小主这就饶了她了?”

“不然?”宋梓婧着夏福子将药包给烧了,害人的东西她是留不得,“她也不像背主之人,用一步看一步吧……”

官府的人也的确卖了宋梓婧一个面子,留了寒娟哥哥性命,只是需下狱十年。

寒娟得知,更是欣喜。

这之后,她侍奉时愈加用心,许是在报答她吧。

***

三日后有个宫宴,宋梓婧百无聊赖的选着那天要穿的衣服,甚觉无趣,秀手一挥让人端了下去。

灵活的跳下软塌,带着寒娟和春若出了门。

无意间又走到了那条小道在的地方,惹得寒娟一阵担忧,“小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寒娟既不愿让她进去自有道理,她也不至于闷头去闯,眼神飘忽间看到不远处有个凉亭,摇摇走去歇坐下。

走了许久她也累了。

可这茶还没喝上一口,眼前就来了个不想见的人——

夕芋手里端着一盏青葱翠绿的香炉走到了近前,笑着说道:“宋小主,娘娘听闻小主近日夜睡不稳,让奴婢送来香炉,望有一用。”

宋梓婧看了香炉一眼,只觉嫌恶。她本就不喜欢用香,再者她也没有夜睡不稳,皇后找个借口真是漏洞百出。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茶盖合于碗上,发出脆响,扰了这面上平静。

寒娟知趣的上前接了香炉,那夕芋却是迟迟不走。

宋梓婧不悦皱眉:“夕芋姑姑可还有事?”

“无事,奴婢只是想提点小主几句,此香炉贵重,还是早些放回宫里的好。”

如此,宋梓婧还听不出来夕芋所含何意倒显得蠢,抬眸看向寒娟和春若,“你们先把东西送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迟疑半晌,春若上前拉着寒娟走了。

“说吧。”

夕芋道:“小主聪慧。奴婢就直言不讳了。”

“娘娘约小主三日后未时在那片丛林之后的见面,说一些关于淑妃和……燕王的事……”头意有所指的朝宋梓婧常徘徊的小道处偏了偏,夕芋相信她知道自己说的地方。

宋梓婧心跳慢了半拍,刚好与夕芋那奸猾的眼神对上。

“娘娘还说了,希望此事小主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您的两个婢女。”

说完,夕芋未行礼,高傲的扬起头颅离去,独留宋梓婧在此沉思。

待寒娟赶来接她时,宋梓婧犹豫的回身看那处地方,既然皇后也去,应当没什么大问题……

令宋梓婧没有想到的,三日后原定酉时的宫宴,提前了一个时辰,于申时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她已经冒着狂风站在了破旧的屋子前。

***

宫宴上,烛火通明,各种风姿的舞蹈在皇帝面前展现。

那些舞女各个身姿妖冶,面容俊丽,看得皇帝眼睛都直了。皇后在他身旁看着,一阵牙痒。

她是比不得这些人年轻,但论姿色自觉不比她们差。

韩琛手执金黄酒杯,眼中带有醉意的迷蒙。

与这些美人相比,面前美食倒显得没了滋味。

入神间,听见皇后在身边说:“皇上,泽芳居的宋贵人好似没来宫宴。”

闻言,韩琛眯眼周巡一圈,的确没有看到,偏头问:“她人呢?”

“臣妾派人去找了,宋贵人身边的婢女都说没见到,一早就不见了人影。”皇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琛皱眉:“活生生一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还不派人去找?”

正当皇后失言,夕芋赶来俯身在皇后身边说了什么。

韩琛便见皇后的脸色有些难以言喻,“可是宋贵人的消息?说给朕!”

皇后道:“夕芋说找到宋贵人,在齐太妃的关押处,还和燕王在一起……”

捏着酒杯的手刹那间收紧,韩琛的脸色变得铁青,瞳孔深处深处怒火横生,一桌子的精致物什全都掀翻,吓得大殿里的人都惶恐跪下。

“皇后随朕前去,其余人在大殿等候!”

韩琛阔步走出大殿,皇后紧随其后。徒留满宫殿的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宋贵人好像没来宫宴,许是去寻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贵人而已,何须皇上亲自去?”

姜意卷着手绢,静静听妃嫔的闲谈,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第18章幽禁

眼前的破旧屋子,虽说破旧,但比之她所居住的泽芳居显然大了不止一点。

那条小道穿过后,有一面很高的墙体,将屋子遮了个严严实实,仅有小门可以进入。也难怪她之前一直看不到有什么异样。

也终于听清了那道模糊的,缥缈的诵经声。

这座屋子周围有十八座刚好能容纳下一人的小屋,里面各自做了一位僧人,有频率的敲击木鱼,嘴里念着难以理解的经文。

宋梓婧带着一颗谨慎的心,放轻脚下,跨入了这屋子。

***

眼角一转,很突然,见到了一个背影,从破屋的小门离去。

瞅衣物上的纹路,当是那日遇到的燕王。

未有多思,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停顿,走上台阶,进了殿堂。殿中有一尊佛像,佛像前跪坐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那掺杂着银丝的头发仅用一根木簪挽起,更显朴素。

似乎听到脚踩落叶的声音,那女子轻轻转过头,眼角尽是沧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看清来人着浅淡色的宫装,面容清冷,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她嘴里传出的声音,如木腐朽,刺耳难听,“你是隆安的妃子?”

未等升宋梓婧答话,又听那女子说:“这么多年了,难得有一个生人来这。”

话语间皆是如秋风刮过的无奈,一级独自在此生活的寂寥。

宋梓婧看了很久,依然不知眼前人是谁,便问:“您是?”

“你不知?”女子声调依旧平稳,但有些诧异,捻着手里光泽暗淡的佛珠,在她身边转了三圈,轻笑一声:“是了,若是知晓这是何地,你又岂敢来。”

“我乃先帝妃嫔,容氏,如今……也算个太妃吧……”

即使她如此挑明,宋梓婧也不曾听闻宫中有此人存在过。

看她一头雾水,齐太妃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抚去她肩头沾上的落叶,道:“孩子,你可是受人蛊惑才来的此地?”

“是皇后娘娘约臣妾来此。”宋梓婧如实答道,一时间,瞬然明白,是皇后的一个圈套。

她能明白,齐太妃也更了解,她是这后宫的过来人,这算不上精明的把戏一眼就能看透。

“此乃禁地,不论是先帝还是新皇都曾下过圣旨,任何人不得私闯,否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否则便以死罪论处。”

齐太妃的话未说完,便已被另外一道女声接了过去。皇帝同皇后带了不少人,皆举着火把将大殿围住。

皇后带皇帝来的时间刚刚好,齐太妃未能将缘由说出,她也没来得及离开。

宋梓婧僵硬的转过身,掀了裙摆匆匆跪在了地上。

而她身后的容氏则不紧不慢的提起衣裙,再缓缓跪下,道:“罪妇容氏,恭请皇上圣安!”

韩琛从上而下的俯视,眼里带着无尽的恨意,凉凉地说:“齐太妃这安,朕可受不起。”说完,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一道躬身的人,却什么也未说。

倒是皇后嘴角带着讽笑,急急开口:“宋贵人,你可知罪?”

宋梓婧道:“臣妾无罪!”

“无罪?”皇后笑了一声,道:“你可知,进了这禁地,便是最大的罪过!”

“你怎么会来这?”韩琛不理会皇后所言,目光只盯着宋梓婧,目光火热,想要将人看透一般。

“臣妾是被有心之人引诱来此,皇上信吗?”宋梓婧扬起头颅,丝毫不避讳的看着韩琛,却是看到了那浓厚的不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琛压低身姿,手掌按压在她的头顶,硬生生将她的头颅压至低垂,再见不到那双无所畏惧的眼睛为止。

当初淑妃也是这般看着他,将他迷住失了心窍。

韩琛道:“朕早前便已听说,你一直在废殿前徘徊,是为了什么?”

“……接近燕王,又是为了什么?”

宋梓婧被他的手掌压着很不舒坦,微微偏头却没有什么作用,气急道:“臣妾根本不认识燕王,何来接近?来此之前臣妾也不这里是禁地,又何来的目的?”

“你撒谎!”皇后见她还在辩解,上前一步,玉手指着她的面容,出言道,“那日赏花,伶顺仪便已见到你与燕王有所拉扯,今日夕芋来寻你时,也见到燕王同你都在此!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头顶的掣肘撤去时,宋梓婧眼眶猩红的看着皇后,指着身后空荡的大殿,道:“皇后娘娘请好好看看,这大殿中可还有其他人,可有您所说的燕王?娘娘所说的人证物证,除却伶顺仪和夕芋所看到的,又岂有其他!娘娘所言不过是一片虚妄之词!”

“你放肆!”

皇后面色冷到极点,不顾韩琛在场,微微偏头,夕芋便知何意,上前几步,抬手便是掌掴,脆响不绝于耳,直到宋梓婧双颊皆红,嘴角渗出血丝,皇帝在一旁却未执一言。

夕芋出言骂道:“皇后娘娘凤威,岂是你一个小小贵人可以冒犯?”

宋梓婧仇恨的看着皇后,想要将之前夕芋在耳边所说的约见和盘托出,话未出口,就见皇后手里拿捏着一个玩意儿,是个小小的金锁,是她找宫里的工匠专门打造的,给嫂嫂还未出世的小侄子打造的,前些日子刚让春若找人带了出去,怎么会到了皇后手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有的言语都咽回肚子,眼眶微红,张开手作了一个大揖,额头磕在手背上,闭上眼,张着发痛的嘴说道:“臣妾私闯禁地,与宫外贵眷私会,臣妾……认、罪……”

最后的两个字她说的极为艰难,但又不可不说,她不能以家人的性命来冒险。

再抬起头,见到皇上失望的眼神,他说:“朕以为,你与她不一样……”

“罢了罢了,”韩琛长叹一口气,她再如何都是与淑妃一母同胞,哪里都会相似,包括喜欢之人,“贵人宋氏,私闯禁地,与男子私相授受,念其年幼无知,夺其贵人之尊,幽禁泽芳殿,无朕允许,不许探望!”

说罢,一身疲乏的转身离了。

她看到了皇后嘴边那获得胜利的笑容,心中只剩下不甘。

临走时,皇后像是摈弃什么般,将那金锁扔在她面前,带着她庞大雍容的凤架随皇帝回了宴席。

***

“小主!”寒娟携着春若匆匆赶来,见她瘫坐在地的狼狈模样,煞是心疼。

春若从怀里抽出帕子,小心轻柔的给她拭去嘴角的血渍,她的主子从小便娇生惯养在闺阁,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可愤愤不平之后,却是过多的无力。

寒娟则恨铁不成钢的在一旁说:“小主,奴婢都劝过您了,不要来这里,您怎么就是不听啊!”

宋梓婧木然的盯着前方,仿若失了魂魄,只再听到那声枯哑才渐渐回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太妃说:“她是皇后,是这后宫权力的中心,你无能为力。”

宋梓婧苦笑一番,并未回话,让她们两人扶着站起身,拖着已经跪麻的双腿,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步履阑珊的走回住处,那个以后是个牢笼的地方。

她终究是在皇帝无限的溺爱中失去了自我,她以为皇帝对她有一分好,便会护着她一分。今日这一切,不过是将她那琉璃般的幻梦打碎了而已。

他终究是皇帝,而她不过是这后宫花房盛宴中的一朵。

***

“小主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皇上?”春若得知始末,泄愤似的将棉帕丢进水里,心里默默骂着皇后无耻。

接过寒娟递来的冷帕子敷在发痛的脸颊,静静敛住神色,“说了又有什么用?你觉得皇上会相信堂堂皇后会来陷害我这么个贵人?”

齐太妃说的对,皇后终归是皇后,即使她当时无视皇后威胁全都说了出来,皇后也只会说是她污蔑,当时皇上正在气头上,又怎会听她之言?恐也只是让皇后再加一条罪名罢了。

只是,皇上虽多宠她一些,也威胁不到皇后,她怎么如此急着出手?

***

夕芋灭了几盏屋里晃眼的烛火,走去主子身后,一点一点褪去头顶压人的金钗,一头青丝散落身后,有多余几缕搭在胸前。

皇后纤细的手指抚上眼角并没有的纹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愈发觉得自己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今年二十又七,她也仅比皇上小了一岁而已。

新人无穷尽,皇上本就不喜她,如今更是许久不来她宫里了。

好在,她今日堵对了。

皇上对淑妃,是爱恨交织,爱她的不甘屈服,爱她的美貌,但同时也恨淑妃不爱他。所以,宋梓婧只要和燕王沾染上了关系,加之是淑妃胞妹之因,皇上必然会恼怒。再加一层齐太妃,皇上便不会饶了她。

夕芋拿着木梳为她整理青丝,欣喜异常:“恭喜娘娘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也多亏了你,费尽心思找到那个金锁!”若没有那个金锁,想让宋梓婧认罪可要难上不少。覆上夕芋的双手,皇后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去采买东西吗?明日就去吧,当是给你的奖赏。”

“奴婢谢娘娘赏赐!”

***

宋贵人失宠不消多时便传遍整个行宫,连与她同住的姜美人都迁离去了欣贵嫔的宫殿居住。

泽芳居里,皇帝赏赐的除了不能再吐出来的吃食,其他大大小小的物什全都被搬离了。那原本拥挤的小房间一下空旷出来。

就连柜子里的衣物,都只给宋梓婧留了几件不算好料子的素衣。

至于泽芳居被上了一道重琐,若无特质的钥匙难以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仅有两间寝室的地方,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宋梓婧拿着团扇,扇去夏日的热气,闲怡的问寒娟:“齐太妃为何被囚禁在废殿?”

就算是糟了罪,她也希望糟个明白,不能做个糊涂鬼。

第19章时间

“小主可知德盛皇后是如何逝去的吗?”

宋梓婧趴在软塌上,神情慵懒的听着寒娟讲述。

“不是因病去世吗?”

她记得德盛皇后是在她七岁那年崩,举国同丧。幼时的她还揪着戚氏的衣角,稚嫩的问为什么街道上都挂满白条。戚氏回答说,因为国母去世了。她又问,国母是什么?戚氏笑了笑回答,国母便是整个大洲朝最尊贵的那个女人。

“先帝对外宣称是因病,可真正的秘辛却不是如此……”寒娟一面为她扇着风,缓缓说道。

德盛皇后是当今皇上的亲生母亲,本人也如其谥号,德行兼备,为人温和有礼,敦厚谦良,对后宫万事都是柔和处理,先皇也有意庇佑,直至身死道消,手指也没沾染上一滴鲜血。只是德盛皇后无意那些勾心斗角,勾心斗角却还是找上门来。

太子弱冠之年,德盛皇后一朝病重,用了无数太医也找不出病因,眼见母亲一日不复一日,太子寻到一点蛛丝马迹,一路查下去,却是身在妃位的容氏奉太后之命在皇后饮食中下了难以察觉的毒物,以致于皇后孱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此毒物有解药,但发现太晚,毒素侵入肺腑,已经回天乏术。

德盛皇后在痛苦中撑了三月有余,最后还是魂归西天。

至于联手的太后和容氏。太后乃先皇生母,不可大逆不道,仅让太后前去静安寺潜心礼佛,没多久太后在一日夜里暴毙,是不是自然死亡,谁也不知道。

而容氏则没有那么幸运,先帝和皇上恨毒了她,先皇原是赐下白绫三尺,后来皇上提议白绫三尺便宜了容氏,要以梳洗之刑惩处,却点到为止不至要命,那时真的毁人心智。

先皇驾崩后,皇上继位,将容氏关入废殿,受风吹雨打之苦,以十八佛家人诵经,时刻提点容氏所犯罪恶。

宋梓婧打了个哈欠,有些乏困,强撑着问:“那燕王和齐太妃又是什么关系?”

那日燕王出现在废殿总不会是巧合,只是刚好被皇后利用上罢了。

“燕王生母肃太妃与齐太妃是亲姐妹,肃太妃离去时曾嘱咐燕王多照看齐太妃,每月十七燕王都会去看望,皇上也是准许的。”寒娟转身去壁柜中寻了一床薄被给她盖上,夏日午睡,腹部最易着凉,得小心看护。

“如此……”

便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昨日刚巧是十七,又是宫宴,燕王定会来行宫,这也就是皇上为什么会相信皇后所说的她与燕王‘私通’。

眼皮愈发沉重,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娟又扇了一会儿,见她呼吸渐闻,为她捏了被角,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房门掩上,春若便上前问道:“如何?”

“小主倒未伤心,只是这以后的日子恐会难过了。”寒娟叹息一口,拉着春若去拾掇还能用的东西,这以后可能就只看那些过活了。

毕竟这宫里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必然不会有好生的东西了。

***

宋梓婧仅是个贵人,贵人失宠在这宫里是常事,初始宫里人都觉是笑话,到处皆是言谈。

可时间不停歇的走,这些笑谈也散在风中不见了踪影。各宫该如何依旧如何,从没因为一个贵人而改变多少。

不过这事传进皇城,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

淑妃抚着已经明显的小腹,在廊下走动。有了身孕以后,她愈发的沉稳,浑身上下拢了一层光辉。时刻聆听医嘱,每日散步,规律饮食,太医来诊脉也都说这个孩子是个健壮的。

她要保他健健康康的出生,她也要看着这个孩子长大,这样,一切才有希望。

“这么说,阿沅复宠是没有希望了?”淑妃看向香菊。

“嗯。”香菊点点头,“据说因为宋贵人和燕王有所牵扯,皇上发了好大火,复宠的希望渺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知妹妹失宠,淑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是担心,其中却又带着一点兴奋,少了一个威胁的兴奋。

总而言之就是五味杂陈。

“阿沅怎么会见到他?”淑妃开口时有些凉意,唯有涉及到他才会让她有所波动。

眼看下了台阶,香菊适时撑开伞挡住那灼热的日光,“依照奴婢所推测,当是皇后设计的,娘娘也知道,每月十七王爷都会去那儿看望太妃。好在皇上对王爷并未多言,也未对外宣称私通之人是王爷。”

“那便好。”淑妃松了一口气,向宫门外走去。

孩子满四月时,皇帝就已解了她的禁制。

如今荷花绽放,她总归是要去瞧上一瞧。

***

六月飘然而过,快得人难以反应,七月两山之间雨水渐多,有时四五日都见不到蓝天。

没了冰块供应,整个屋子都是一片闷热,山间蚊虫多,窗户也不敢开大。

宋梓婧着一件薄纱,倚着房梁吹着傍晚的凉风,这心里的燥热愈发强烈。

重琐搭在门上,一阵铛铛响,若不是泽芳居有脚步走动的声音,都要让人以为这是无人居住的荒凉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伶顺仪与姜美人,哦不,准确来说是和芳仪并肩从桃园那边一路走来。

自从宋梓婧失宠,皇帝突然又想起还有姜意这号美人在,好长一段时间都在召幸她。只是每次侍寝时,姜意总能发现皇帝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之后,皇帝便下旨越级晋封了,与伶顺仪同阶,赐封号和。

路过泽芳居时,伶顺仪停下脚步,姜意也跟着停下,侧过身子问她:“怎么了?”

“都快成为一个荒园了。”伶顺仪看着荒凉地,幸灾乐祸的说,“多少人以为,这位宋贵人是下一位淑妃,如今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姜意未曾理会,只在伶顺仪看向她时敛去眼中的神色,轻笑一声:“姐姐以为,宋贵人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这是自然。”伶顺仪扬起高傲的头颅,异常自信,“宋贵人与燕王私通,仅这一项,皇上便不会在临幸她。”

闻言,姜意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道:“私通一事,是不是陷害还说不准,万一……呵……”

一声冷笑激得伶顺仪打了个冷颤,看向姜意的眼神深沉了些,莫不是她知道了些什么?

“当日皇上便在现场,即使宋贵人有翻天的本领,也决不可能复宠!”伶顺仪梗着脖颈,僵硬地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圆过去。

到了岔道,两人的方向不一致,便分道扬镳各自离去。

“花容,你且去找人查一查,那日宫宴燕王是何时进的宫,又是何时去的宴席。”盯着伶顺仪的背影,姜意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记住,一定要准确到几时几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花容扶着她的手一并往前走,“小主怎么会想起查燕王的行踪来?”

“伶顺仪知道的太多了,宋贵人这事远没有那么简单。”

方才,伶顺仪说出私通之人是燕王时,太顺溜。要知,皇上对外一直未明说宋贵人私通之人是谁,她如何会知道?

“你去做便是,查出来总有用处。”

花容点点头,出声应下。

***

入夜,德安殿的人端了牌子来,皇帝眼睛都没从奏则上抬起,抬手一挥就让人撤了下去。

李福才见状,一扫拂尘朝门外走去,指挥着几个徒弟将厚重的雕花红木门关上。而后又去点了熏蚊虫的草药,围着整个大厅走了一圈。看那奏则的数量,皇上今夜怕是不能睡了。

李福才做好一切后,又给皇帝端了一盏醒神的茶来,搁在奏则旁确认皇帝的手肘不会碰倒,才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

沉稳的声音溜进耳朵,瞌睡一下醒了,连忙道:“奴才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深乏困是常事,再说了朕又没训你,不必紧张。”皇帝从一堆奏疏中抬起头,淡笑着看他一眼。“让你查的事,有着落了吗?”

李福才眼珠子转动一番,堪堪想起皇帝问的是何事,也不怪他记性差,主要是很早之前就已查到,但皇帝一直没问,就放一边去了。

躬着身子回道:“回皇上,宫宴那日,燕王未时四刻进了行宫,先去了废殿看望齐太妃,呆了半个时辰,皇上您在宴席上落座时燕王便从废殿离开了,于申时三刻,即皇后和您离开时到的宴席。而那时,据最后看见宋贵人的那个宫女所言,宋贵人正是申时三刻才进了废殿。”

所有时间线串联起来,便已说明宋贵人绝不是前去私会燕王。

李福才说完,小心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并无多少变化。

又隔了一会儿,皇上还是没有动静。转眼看去,就见皇帝不知何时已经阖上眼睑,呼吸平稳,竟是睡着了。

但他熟知皇上习性,此时不过是假寐而已,不出一刻,又会醒来。

静静的等着,果不其然,一刻钟之后,皇帝睁开眼,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烛火下更加深邃难以猜测。

缓和一阵,韩琛撑着座椅扶手起身,朝休憩的里间走去。

“将奏折收拾一下,朕乏了。”

竟是没有提关于如何处置宋贵人一事,真是不知皇上怎么想的。李福才强撑着困意,摇摇头,圣心难猜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0章贵妃加一

六月尽,入了七月,便是雨季多发,夜晚多是电闪雷鸣,行宫因在两山之间更是回响阵阵。

宋梓婧扯过薄被盖过头顶,却遮不住那骇人的声响。每一次白光从窗外划过,雷声随之而来时,她的心便平静不下来。

后半夜,雨滴噼里啪啦砸在房顶瓦片上,宋梓婧睁着一双眼睛毫无睡意。再一声雷响,总是受不住,揪着被角坐起身,朝外间喊道:“寒娟。”

没多久,寒娟顶着油烛掀了泛起青灰的幔帷掀开,将烛火放在床榻旁的小几上,细声问:“小主,怎么了?”

瞧她一张小嘴泛着青白,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恐惧,寒娟小心拉住她的手,给她递去温热。她倒是忘了,她家小主若是从年龄上来看还是个孩子,天生怕雷雨。也怪春若,竟是忘了同她说一声。

“小主,没事啊,奴婢在呢。”寒娟不敢逾矩,就紧紧拉住她的手,等时间一分一秒过,等她熬不住终于睡着了。

寒娟为她掖了一下被角,松开手,没有走远,靠着妆台坐下,眯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清晨,山间都溢满了白雾,犹如置身仙境。

辰时,殿内省的人送了膳食来,宋梓婧只用了一口便停下碗筷,寒娟见状上前一步,“不合小主胃口?”

“馊的。”酸涩味道入口,瞬间打发了她积攒出来的食欲,一脸寡淡的扔了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寒娟和春若同时上前,仔细闻了闻,的确有一股酸涩的味道,寒娟脸色即使难看也没有表露太多,春若可忍不住,端起碗就将馊了的饭倒在外面的花坛中,愤愤道:“都是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开始还能送些好的吃食来,现下竟是怠慢成这般!即使失了圣宠,主子也是主子,他们竟敢将这种污秽的东西放到面前来!”

夏福子走上前来,言语中不乏愤恨和担忧:“可不是,这宫里捧高踩低的人多了去了,主子得宠个个巴结着来,如今一个个落井下石,怠慢成这样!”

就连说不了话的春阳都上了前,听他们二人在此一唱一和,小心扯了扯春若的衣角,手指向屋里指了指。

春若这才猛然噤声,她都忘了主子正不舒服着。

宋梓婧头疼的揉着穴位,昨夜本就没睡好,今晨又醒的早,听她在那儿乱骂真是耳朵一阵嗡嗡响,极为烦躁,无力地开口:“寒娟,你去厨房瞧一瞧可还有能吃的,有的话,你们四个分了吃吧。”

“那主子您呢?”寒娟瞅了一眼她的脸色,小心道。

宋梓婧本就食欲不振,又影响了心情,更是没胃口,无所谓的摆手,就着寒娟的手起身,疲乏的躺在软塌上,闭眼小憩。

***

寒娟从屋里退了出去,下了台阶就直冲春若,在她脸皮子上揪了几下,但也衡量着轻重,未下狠手,“你啊!说话时声音就不能小点?不知道主子昨夜没睡好吗?还一直戳她的心窝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若揉了揉发痛的脸颊,讪讪道:“我就是见不惯抱怨一下嘛!”

“那也得挑时间,知道吗?”寒娟狠狠刮了她一眼,对另两人说:“夏福子也是,别一天跟着春若嚼舌根!”

“厨房还有一些肉干,你们两个分了去,省着点吃。”

寒娟看了一眼锁死的大门,心里谋算着,再忍忍,总有一天能出去。

只是在这之前,他们四个都得好好活着,才能护住主子。

***

如妃宫里,前前后后进出好些人。

皇上好长时间没来她这,一时间准备不足。听闻皇上来时没有用膳,只好将已经撤下去的膳食做一份好的又端了来。

如妃站在一旁,看着皇帝沉郁的脸色大气不敢出。

李福才上前在各个菜品中用银针试了一遍,确认没有‘意外’才用箸夹了那道皇上看了许久的雪花麻酥放在他的面前的碗里。

放在嘴里一阵酥脆,皇帝的脸色将才好一些,接过李福才递来的丝绢擦一擦嘴角:“还是你这的麻酥最为好吃。”

“皇上喜欢就好。”如妃腼腆低下头。

这雪花麻酥一直只有她宫里的厨子会做,皇上来时定要吃上一口,当然,只是一口,多的绝不会再吃。就如现在这般,皇上将那块麻酥一口吃了,便再未动箸。等了一会儿,李福才着人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全端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皇帝起身躺到软塌上,冲着如妃招手,将人揽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如妃的腰身,“爱妃在朕身边几年了?”

“回皇上,已经七年了。”如妃趴在他的脖颈处,小心呼气。

“七年,是有点久了。”他如今也不过继位五年多,六年不到,那如妃便是他还在太子府邸时就已经到了身边,说起资历,可是比淑妃还老一些。“过两日,给你晋一晋位份如何?”

低下头静静看着怀中人的脸色。

如妃又惊又喜,她如今已在妃位,再往上走,是什么位置?

自然是贵妃。

和容贵妃一样,是贵妃。

慌忙从皇帝怀中起身,跪下行礼,心里欣喜若狂,嘴上却还要矜持地说:“臣妾并无孕育子嗣,于功绩建设也无功劳,何德何能与容姐姐平起平坐?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无声讽笑,拉起如妃白嫩的双手又坐回自己身边,柔声说:“爱妃不必如此自贬,朕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

又坐了一会儿,如妃却似个木楞子,顿觉无聊,皇帝随便扯了一个理由便离了。

坐上步撵时,皇帝侧目看了看这新题的匾额,这个地方年年来此都是如妃居着,他也曾宠爱过这个女人,可如今是愈来愈不想到她这儿,若不是为了准备之后的晋封,他恐怕都没有心思进这。

手指在扶手处敲了两下,前面一直等候的李福才高声喊道:“起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可打听清楚了?”

皇后守着一桌凉了的饭食,眼里的光芒黯淡不少。皇上昨日说了来她处用午膳,顺便看一看已满半岁的元善,可是她着人将元善抱了来,饭菜都已经上好,时辰一分一秒过,却久久不见人来。

夕芋上前安慰:“娘娘,兴许是皇上有事耽搁了,若不然您先吃点糯米红枣糕垫垫肚子,可别饿坏了身子。”

皇后早已从桌前坐到塌上,头倚着窗沿,虚晃的摆手:“不可,皇上都还没来,本宫如何能先吃东西?”

夕芋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她知道娘娘是知道的,皇上不会来了,却执拗的不愿承认。

余光瞥见大太监周陵,知晓是消息打探回来了。没有惊动皇后,小心走了出去。

周陵小声在她耳边说着,夕芋的脸一下黑沉。

关了房门,夕芋站在离主子五步远的地方,脸色异常难看,不知道该不该说。

屋子里一片静谧,让人瘆得慌,皇后回神就见夕芋跟桩子似的在那站着,轻声问:“周陵回来了?”

“嗯。”

“皇上那边怎么样?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夕芋放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但皇后一直期待的看着她,只得认命道:“娘娘,皇上去了如妃那儿,已经用了膳了,应是不会来了。您……别等了……”

皇后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气松懈而出,苦涩的笑了笑,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她早该想到的,他不会来。若不是因为她是皇后,他早已将她忘记了吧。

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她身后是张家,如今的张家家主是她的父亲,是两朝宰相,至今在位。所以先帝指了她给皇上做妻。曾经以为可以日久生情,只要做好一个贤良的妻子,就可以在他心里有一分位置。可如今才明白,她做不到贤良,而皇上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娘娘……”

“皇上还说,要晋如妃至贵妃位……”

夕芋上前扶住皇后的手,将打听来的说出,纵使隐瞒,到了晋封那天娘娘依旧还是会知道。

“他是皇上,想晋谁,不过一句话的事。”

皇后牵强的笑了一声,坐在桌前,食之无味的将菜品一一吃过,吃到最后都噎不下,还往嘴里塞。

“娘娘!别吃了。”夕芋看不下去,前去夺了她手中的勺。

“连你也要忤逆本宫!”皇后大怒,手挥过去,一桌的瓷盘瓷碗碎了一半,饭菜撒了一地。

夕芋慌忙跪下,听见声音进来的周陵也跪在她身边,惶恐道:“娘娘息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头一次见到脾气甚好的主子发怒,一宫的奴才都不知道怎么办。

良久,皇后才似找回心智,平息了心里的那点怨气,“罢了,都起来。”

“谢娘娘恩!”

夕芋扶着她去了屋外,免得看见那一地狼藉更加心里不爽。周陵则指挥其他人,将地面桌面清理干净。

吹着带温热的风,皇后渐渐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如妃晋封的问题,她似乎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在如妃不得圣宠,没有孩子的情况给予高位……

***

“皇上,太后娘娘身边的屏若姑姑来了。”

李福才引着一人从门外进来,看皇上还在撑着头思索,小声提醒。

“奴婢给皇上请安。”

屏若福了福身,静静等候皇帝,反正她不急。

果然,皇帝也未及时搭理,许久之后在头疼许久的问题上做下批注,才堪堪抬头。

“姑姑来,可是母后有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本是要亲自来,奈何近日热气甚高,身体有些许不适,便让奴婢代劳。”屏若姑姑笑了笑,“太后是忆起过些时日是皇上生辰,着奴婢来问问,要如何操办?”

李福才听了前半段,默默转身看了一眼窗外阴雨连绵的天气,不过是太后的住处离此太远了,太后懒得来罢了。听了后半段,又一拍脑门,他确是忘了皇帝生辰,只怪这两日太忙了……对……太忙了……

皇帝沉吟片刻,才道:“如今西南大水,国库空虚,生辰从简操办就是。”想了想,又说:“这事交给皇后去办就是,母后年纪大了,不宜过多操心。”

“皇上思虑周全,奴婢这就去回禀太后。”

屏若礼数甚好的屈身,转身离去。

“李福才。”

听到皇上声音,李福才上前一步:“奴才在。”

“拿圣旨来,替朕研墨。”皇帝执起上好狼毫,等着他。

研墨时,李福才小心撇了过去,眼睛珠子微微睁大。

原来,皇上是为了找个合适的理由,合适的时间……

第21章入v公告

“查清楚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意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等着宫女给自己拿冰碗来,虽然这几日都是阴雨连绵,但温度却是一点没有降下,随意出一趟门便是香汗淋漓。

花容整理着床铺,昨夜皇上来了之后这里便是一团糟。

“查清楚了,确实是伶顺义搞的鬼。”整理好之后,接过一旁小宫女的如意轻花团扇,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那小宫女则去冰盆旁转动机械扇给屋里降温。“要奴婢说啊,那伶顺义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主,宋贵人除了得宠一点,哪哪都没招惹她,却要如此致人死地,实在可怕。”

姜意眼都没太一下,轻轻的说:“这宫里又有谁是心思单纯之辈?我自认我不是,皇后不是,淑妃她们也不可能是。宋贵人兴许年纪小些,这次防备不足,下一次难道不会长记性时间久了,不是心机深沉之辈也都成了这样的人。”

花容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料到自己主子看的如此通透明了,“是奴婢愚笨了。”

“证人可都安顿好了?可有人察觉?”

“小主放心,奴婢找的人都挺实诚。”花容放下团扇,屈身去看时,她已经眯上眼。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眼睛没睁开,问:“怎么?”

“奴婢有些不明白,虽然您之前和宋贵人在泽芳居同住过,但她如何,与您的本身没有太大利益关系,您怎么要帮她?”花容有私心,在她看来,宫里少一个人对主子的荣宠威胁就少一分。

“嗯——”姜意尾音拖得很长,想了良久才说:“她算是宫里我唯一看的上的吧。这宫里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

模棱两可的解释,花容什么也没听出来,只当是主子一时兴起。

姜意说了一半实话一半假话,唯一看上是真,少一个敌人是假。唯利益是存的后宫,没有一生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一切只看她能给你带来多大好处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春若端着殿内省送来的饭菜,冷着脸凑近闻了闻。一连好几日都是泛着酸臭味的馊饭,菜汤是连猪都不吃的。难得今日的菜看着像是人吃的。

将才放在圆桌上,等着寒娟去捞起还垂着的帷幔。主子精神一日比一日不好,如今日上三竿都起不了身。

“主儿,殿内省今日送来的饭菜不是馊的,您起来吃点?”寒娟声音放轻,怕把主子惊到。

宋梓婧睁开眼,愣怔怔的盯着上方看,许久眼睛才转了一下,冒出一点声音,虚弱无力,轻小如蚊:“嗯——寒娟,扶我起来……”

脚下如浮在云上,踩得不真实,扶着寒娟,路过铜镜时,镜子中映出的人,已经皮包骨,头发失去光泽枯黄又毛糙,脸颊又不加粉黛,白日里如同白面鬼怪。

抬起碗勺,凑近闻了闻,却是没了那股难闻的味道,但心里却更加不安,微小的片头,看着春若,宋梓婧说:“春若,你去找一找……可有……银的东西……”

断断续续的说完后,仿若被抽了全是的力气,趴靠在桌上。

寒娟看着心疼,她们都是受过苦的人,什么东西都吃的下去,可是主子不行,闻到那股子馊味便什么也吃不下。只能用还剩下的一点米,每天煮一点清粥,可也撑不住。

“小主是以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她在身旁问,宋梓婧勉强睁开一丝缝,干裂脱皮的唇一张开便有血丝渗出,看着怪为瘆人。她沙哑道:“突然反常必有古怪……”

春若翻遍了屋子,找出她唯一从家里陪嫁来的银簪子,小心在吃食里试探一番,见到没有变色才松了一口气。

“主儿,没事,或多或少吃一点吧,您已经饿了很久了。”寒娟小心将她扶起依靠在自己身上,眼神示意春若。

眯眼看着凑来嘴边的饭菜,张口吃了一些,可碗里的东西还没下去多少,宋梓婧就已伸手推开。

她已经饿过了那个劲,如今看到能吃的,反而没有任何食欲,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若不是为了活下去……

想着想着,心里愈加不舒服,捂着胸口开始呕吐。

“小主!”

寒娟惊惧的扶着她,春若更是面色发白,拿了痰盂来接着。

胃里的东西还未来得及消化便全吐了出来,寒娟看得眼睛都红了。扶着人在床榻上靠着,拉住宋梓婧的手,寒娟哽咽道:“主儿,你再撑一撑,再撑一撑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意识迷迷糊糊,不太听的清她讲了什么,只微弱的回了一声:“嗯——”

寒娟泪如雨下,她算着时间快到了,可是,主子的病拖不得了呀!

***

七月二十七是皇帝的生辰,今日已经二十六。

大多数妃嫔宫里都颇为喜庆。妃嫔脸上都洋溢着散不去的笑容。

毕竟按照规矩,只要皇帝生辰,或多或少都会大封后宫,一些从未得到圣宠的,也就只能靠这个熬了。

比如,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皇上的庆妃着人从衣柜中拿了许多花花绿绿的衣裳出来,一件一件试着看。

玉香是看的一言难尽,脸上又不敢表现出来,每一次庆妃问题,都只能撑起假笑:“娘娘,这件衣裳已经很旧了,您要不换一件?”

“娘娘,这件大红,您穿了恐会冲撞了皇后娘娘。”

“娘娘,这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

说到后面,玉香都不知该如何劝庆妃放弃那些显嫩的颜色。要她说一句,她家娘娘还是穿竹绿色的最好看。

最后的最后,庆妃还是放弃了那些又粉又嫩的颜色,选了最常穿的镶晶珠玉竹罗裙。

因为最喜欢,所以是第一次穿。

玉香在旁赞叹:“娘娘真好看,寿宴上皇上定会喜欢。”

庆妃羞涩一笑:“那就最好了。”

皇后宫里倒没有如庆妃那般,皇帝寿宴,皇后穿正红色衣裳就是最好。

正红的服侍规整放在端盘中以备明日之用,皇后仅用手指触碰一番,不见多少喜意。这件衣服太沉重,她穿在身上总是觉得异常疲惫。

夕芋带了养颜汤放在桌上,虽已经凉了,但还没到娘娘喝药的时辰。

“明日的事仪可都准备妥当?可万万不能出了幺蛾子。”皇上将置办的事仪交给她,便是信任,若是办好了,皇上虽不会过多奖赏,但也不会让她受了冷落;若是出现什么事,这些都是得算在她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妥当,娘娘只管放心。”夕芋笑了笑,上前给皇后捏肩,而后又似想起什么,担忧道:“可是娘娘,若是大封后宫,泽芳居那位会不会被放出来?”

夕芋捏得舒服,力道得当,皇后轻轻闭上眼,轻松道:“宋氏所犯之过,皇上是绝不会轻易将她放出来。”

对于此,皇后很是放心,因为她懂皇上的脾性。

夕芋安心的点点头,继续捏着。

***

“皇上——”

李福才甩着拂尘,急匆匆进来,又急匆匆停在皇帝扔来的揉成一团的宣旨前,躬身行礼。

“人呢?”

皇帝头也没抬。

“回皇上,人是找到了,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只是前几日,和芳仪以宫里人手不够为由要去了自己宫里。”

李福才说完低垂着头,静候皇帝下文。

等了许久也没见皇帝怪他办事不力,只嘴角带着淡笑,写完笔下最后一个字,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今夜他看得最顺眼的一幅字。

“那便不必管了,和芳仪自有想法。”

“是。”

李福才又抬眼看了看,皇帝欲转身往寝室去,他便转身出去,熄了外面几盏晃眼的烛火。

***

皇帝生辰这日,晨起他需早朝,后宫的人则前去赏花,这些时日荷花开的最好。

蒋贵人是个娇俏少女,拉着身旁的宫女,指一下这处说那朵荷花好看,又指一下荷叶中藏着的莲蓬说想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她同岁的姜意冷眼瞧着,后来觉得乏味,讽笑一声往别处去了。

酉时,各宫主子都齐齐坐在自己的位置。

皇帝着绣金龙常服来时,皇后已经规规矩矩坐于首位。

被一抹绿色吸引,皇帝偏头望去,轻笑了一声,夸赞道:”

“庆妃今日这身,朕怎么从来没见过?倒颇合朕的心意。”

如此,皇后也偏头看去,庆妃穿的自然是镶晶珠玉竹罗裙

庆妃红着脸起身:“臣妾头一次穿,皇上自然没见过。”

皇后跟着夸赞道:“妹妹穿绿的总是好看,本宫那还有一些好的青绿料子,得闲你拿了去。”

皇帝心情颇好,爽朗的笑了一会儿,“皇后都赏了,朕总不能少了,库房里有一双碧钗,正和你这身衣裳搭,明日让李福才给你送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皇上、娘娘恩典!”庆妃自是没想到皇上会当众赏赐,脸颊愈发红,娇嗔着谢恩。

伶顺义怨毒的看了一眼,嘀咕道:“都一把年纪了,还当个狐媚子!”

姜意坐于她下手,闻言无声笑了笑,眼里尽是凉意。

时间过得久了,除却和皇后走过场似的敬酒,皇帝只是斜倚着扶手,从前看呆眼的舞女,如今看过去却觉得就那么个样。

眼看时间差不多,外面的天色也完全黑了,转头示意李福才。

李福才从身后端盘中拿出圣旨,刚准备宣读,殿外匆匆赶来巡夜的侍卫统领,满头大汗的跪在殿中。

“皇上,泽芳居走水了——”

第22章惩处

泽芳居会失火,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毕竟这段时间多风雨,即使今日晴朗也不见得会干燥到可以自行起火,如此,便有些耐人寻味。

皇后偏头看一眼皇帝的神色,可谓是风平浪静,可越是这般,她越是心有不安。毕竟风暴来临之前的海面,是没有一丝波动的。

掩面闷咳一身,皇后小声询问:“皇上?”

像是被开启了开关,皇帝动了动,眼睛巡视一番,将大殿内所有人面上神色看进眼里,手掌撑了一把扶手站起身,李福才在他身后道:“摆驾泽芳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都起身走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多留,均跟着一起去瞧这一出好戏。

轿撵之上,皇帝抬头望着那浓烟四起的地方,眉头微皱:“怎的如此大火?可有人去灭了?”

侍卫统领跟在一旁,眼皮突的一跳,一股凉意自后背升起,颤然回道:“回皇上,因您圣旨在,臣等未敢擅自开锁……”

闻言,莫说皇帝,连李福才都侧眼看他。

真不知道这样愚蠢的脑袋是怎么当上统领的,要是皇上不发话,他们岂不是要让宋小主活活烧死在自己的寝宫中?

果不其然,皇帝沉沉发声:“愚蠢!崔连,朕都要被你的愚忠给气笑了。”

见崔连还愣怔的站在此处,丝毫不理解皇帝的意思。李福才牙齿发酸的提醒:“崔统领,你还不快去带人灭火?”

“哦,哦!臣这就去!”崔连老脸一红,拱手后匆匆离去。

***

看着浓烟滚滚,漫天火光将漆黑的夜都染红了,红莲炼狱一般。

伶顺仪揪着帕子,心里一阵又一阵的诅咒,她巴不得宋梓婧这个只会勾引皇上贱人死在这场大火里,化成灰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侧头偏向落在后面的伶顺仪,眼睛却没有望去,思忖着,心里有了一个决策。

行宴的大殿离泽芳居稍远,待人都赶到,火势已经被扑灭大半。

落轿后,韩琛跨进已经敞开的门内,院中主仆五人均灰头土脸,作为主子的宋梓婧更是不知死活的靠在寒娟的怀中,眼睛紧紧闭着,若不是胸口还有微不可查的起伏,他恐怕都要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春若他们三个见到皇帝来,浑身发抖的跪在院中,磕首求情:“求皇上救救我家小主吧!”

“皇上,奴才找人将宋贵人移送到安全的地方?”李福才看宋主子那番样子,定是在大火中受了极重的伤,再看皇上那沉如黑水的脸色,缩了缩肩。

“不必,”韩琛上前,纵然寒娟手搂得再紧,人还是被抢了过去,垂下眼眸望着毫无血色的小脸,“朕亲自来,别让人脏了她的身子。”而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记得泽芳居临近处有一院子,暂时无妃嫔居住,但即使无人居住也都是收整极好的。

进门瞧见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瘦了,如今岂止是瘦了一星半点,抱在怀中觉着还没有一只猫重。之前的她虽不胖,但有肉的地方还是有,如今摸上去,手臂处都只剩下骨感,一点都不舒服。

小心将人放在床上,拉了被褥盖过,忽觉她脸上脏污,韩琛对外头的人吩咐一声:“打一盆温水来。”

春若和寒娟都跪在一旁,头匐着不敢起来。

不一会儿,早被传唤的太医到了,一下来了四五个。上前把脉的依旧是经常给宋梓婧诊脉的肖原,他仔细摸着脉动,脸色有微微的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

韩琛问:“宋贵人如何?”

肖原调转身子面对皇帝,垂头回道:“回禀皇上,此番大火对宋贵人并无侵扰,只是胃疾颇为严重。五脏郁火,心绪幽哉。敢问二位姑娘,宋贵人近来是否整日吃不下饭,郁郁寡欢?”

寒娟道:“确如太医所说。小主上月起便难以咽食,即使勉强咽下也都会全吐出来。”

“如此便对了。”肖原点点头,复而转向皇帝回禀:“皇上,此乃厌食之症,实乃心病。”

韩琛眉间沟壑愈发深,想起今日大火还不知缘由,问:“你们可知今夜大火是何人所为?”

皇后站在他身后,眉心微跳,总归是问道正题上来了,只是这问法,恐问不出什么。毕竟都是比关押在泽芳居的人,谁又知道是那个心机之人干的。

正想着,就见寒娟磕头道:“回皇上,今夜大火,是奴婢所放。请皇上责罚!”

“你这贱婢,是想谋害主子不成?”皇后猛然松一口气,至少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寒娟则不再开口,似乎在等着皇帝赐下责罚。倒是她身旁跪着的春若,浑身抖着,眼里含着泪不敢掉下来的为寒娟辩解:“皇上、皇后娘娘,寒娟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殿内省送来的饭食还日日都是馊的,主子见了吃不下,就日日饿着,前些日好容易送了些好的饭食来,可是主子已经吃不下。昨儿个,主子便一直昏睡不醒,我们做奴才的心急,守门的人不让叫太医,寒娟才出此下策,求皇上、娘娘轻点责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意见状,适时出声询问:“宋贵人虽被禁足,但无论如何都是个主子,这殿内省怎这般怠慢主子?”

摸着宋梓婧露在外的手有些冰凉,韩琛捂在手心不放,待回暖一些才用棉褥盖好,眼睛凉意深重的看向皇后:“皇后,这后宫万事一直是由你操持,出了如此大的披露,你竟然无动于衷?”

“皇上,臣妾不知殿内省那般狗奴才如此反复!”皇后惶恐道,“宋贵人幽禁,吃食上臣妾也绝无让人苛责,请皇上明察!”

后宫中捧高踩低之事时有发生,皇帝又如何不知道,只是一直没有心思懒得管罢了。如今宋贵人一发出事,必然揪着不放。

“朕看你背着这六宫之权也是累得慌,倒不如让贵妃和庆妃帮你分担。”韩琛不理会她的辩解,自顾说道。皇后管理六宫懒散他是知道的,只是宫里无大事,他便也未多说,只是如今……

还是亏欠了这个昏睡的人。

除却皇后面色灰败,其他妃嫔皆是面色各异。

庆妃面露喜色,她不得宠,有一些管权之能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惨遭谋害。

“臣妾遵旨。”皇后恍惚的福身,苦涩的扯扯嘴角。

“屋子本就小,你们既已看过,都退下吧。”瞧了这一屋子都快站不下的人,韩琛皱着眉心,轻轻的摆摆手。“皇后、伶顺仪、和芳仪留下。”

留下三人,只姜意脸色平淡如常,皇后和伶顺仪心里‘咯噔’一声。

“你们二人忠心,但火烧宫殿一事不可恕,你——”韩琛指着寒娟,“去浣衣局当差一月,等你家主子好些了再回来。”

他原是想让殿内省再重新选个宫女来,但又思及她用惯了这几个宫侍,一朝换了待她醒来必会难用,还是留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其余三个,各自罚奉三月。”

“奴婢谢皇上恩典。”寒娟磕头谢恩,她都抱着挨板子的心了,没想到皇上竟然只是轻罚。

“行了,你们都出去,好好洗漱一番再前来此后。”

“喏。”

宫婢们全都出去,只剩下三人,各怀心思。

***

“李福才。”韩琛朝外喊了一声,李福才扶了一下头上的帽檐匆匆走进,跪地道:“奴才在。”

“读。”

李福才愣怔一瞬,看到皇帝冷冷地眼神才想起是什么,赶忙从怀中拿出方才揣进去的明黄圣旨。

伶顺仪看着,还以为是晋封的圣旨,可转念一想,若是晋封圣旨怎么会将所有人遣散只留她们?吞咽一下,面色变得青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伶顺仪欺君罔上,秽乱宫闱,废黜封号,降为正八品采女,回宫后移居辞碎宫。贵人宋氏,蒙怨受屈,朕深感愧疚,复其贵人位,晋正五品婉仪,赐封号,娴。钦此!”李福才昂首,读完后缓缓收起圣旨拿在手中,笑眯眯的看着伶顺仪,“顺仪,接旨吧。”

伶顺仪惶恐跪下,眼里一片惊惧,语无伦次的说道:“皇上,臣妾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臣妾没有冤枉宋贵人啊!”

“和芳仪,你手里的人还准备藏到什么时候?”韩琛就知她会是此番模样,淡笑着,一切都明了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意敛了眼里的惊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这宫里皇帝若是想要知道什么,又有什么是瞒得住的?

偏头对花容道:“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花容便领着两个小巧的宫女走了进来,那两宫女进来便跪地,齐声请安:“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两位小主。”

韩琛抿了一口清茶,说了这么多话他都渴了:“你们且说说,那日赏花及宫宴时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回皇上,赏花那日,奴婢看见宋贵人匆匆赶往花房,途中经遇燕王殿下,他好像认错了人,才拉着宋贵人的人不放。宋贵人很快就将殿下给推开了,说了一些有别的话就离开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请皇上明鉴!”小宫女如实说道。

她说完之后,另外一个宫女则开口道:“那日宫宴,奴婢被打发去废殿前洒扫,申时就见到燕王去废殿看望齐太妃,约莫申时三刻燕王殿下便从废殿出来了,而那时宋贵人才进去一刻未到。”

韩琛嘴角噙着笑看向皇后,眼里约有质问,道:“皇后可听清了?朕实在不知那日皇后身边夕芋所说的‘见到宋贵人和燕王在一起’是何意。”

皇后面颊一僵,垂垂跪地:“皇上,夕芋是臣妾的心腹宫女,定是这两宫女撒了谎!求皇上明察!”

“朕,已经问过燕王,他却是说了见到宋贵人,也道自己认错了人,才做出无礼举动,宋贵人也曾呵斥于他!这,伶顺仪可有解释?”皇帝转向伶顺仪,语气愈发冷漠,“朕还听说,是你,去的皇后宫里乱嚼舌根,才让皇后做出错误判断,是与不是?”

“皇上!”伶顺仪血色褪尽,双膝摩擦地面上前几步,小心揪着他衣服下摆,“臣妾只是一时没有看清,才误会了宋贵人,也绝不是故意在皇后娘娘面前乱说的,皇上您相信臣妾——”

“李福才。”看着她似乎觉得很脏,连自己去拉开的心思都没有,挑眉叫李福才将人给拉开。

“你也说了,是误会了,当时为什么不查清楚就到皇后面前乱说?”韩琛冷着的眉眼一刻都没有松懈,眼中的火气倒是更加深重,“还有皇后身边的夕芋,到底是因为不清楚才会胡言乱语,还是受人指使,皇后还是查清的好!在查清之前,此人皇后还是不用的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后一瞬间站不住脚,她知皇帝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只是不好直接对自己发作罢了,苦涩道:“是,臣妾知晓。”

“只是皇上,伶顺仪也是不知实情,所谓不知者无罪,贬为采女可是重了些?”皇后看了一眼颓然灰败跪在角落的伶顺仪,开口求情。伶顺仪算是她身边得用的棋子,若是就这样费了挺可惜。

听见皇后求情,伶顺仪眼里又燃起一点亮光,希冀的看向皇帝,眼角的泪将她衬得楚楚可怜,但是皇帝不为所动:“那皇后可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朕尚且和民众一般,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妃妾。若是朕此时心软,对宋贵人而言,是为不公。”

瞧着皇帝是硬了心,皇后嘴唇微动,不再多言。

李福才看向伶顺仪,还是那句话:“伶顺仪,接旨吧。”

伶顺仪抿唇,不甘地伏地,叩首谢恩:“臣妾谢主隆恩!”

***

而后便着几个小太监将伶顺仪带了出去,眼见皇后还在一旁站着,疲乏的摆手:“夜深了,你们也都会去,别在这站着了。”

“臣妾告退。”皇后和姜意一同福身,退了出去。

宫道上,皇后上了凤架,姜意靠边站着,等皇后走了再走。可等了一会儿,皇后的凤架依旧停在她面前。

皇后俯身从上而下看着她,“和芳仪不过与宋贵……娴婉仪住了几日,感情竟是如此深厚了。”

姜意垂着头,低声笑道:“皇后娘娘言重,嫔妾只是不希望旁人蒙受冤屈罢了,感情深厚谈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宫倒是没瞧出来,和芳仪是个爱管闲事的主,”皇后没了在皇帝身前的委曲求全,此时越发盛气凌人,“只希望有朝一日,和芳仪受了冤屈,也有人会爱管闲事救你出来。”

“这是自然,皇后娘娘公正无私,若嫔妾受了冤屈,娘娘自然不会有失偏颇。”姜意嘴边的笑更加深厚,不卑不亢的回击道。

“伶牙俐齿!”皇后听她如此,不过是以此要挟,愈发看不惯这个小官家出来的,“本宫乏了,回宫吧!”

凤架耸动,平稳往前走了去。

***

“小主这般得罪皇后娘娘,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花容扶着主子,担忧道。

姜意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这天下是皇上的,后宫也是,即使皇后想要如何,有皇上在,怕什么?她总能将我吃了。”

“……”花容一时无言,主子的话听着无差,只是总感觉怪怪的。

“得了,这身衣裳穿一天,快累死了。”姜意抬手垂垂酸软的肩肘,“快些走吧。”

***

所有人走后,这小小的屋子寂静无声。

李福才默默无声的退了出去,见春若在门口站着,便指挥道:“春若姑娘,劳烦再打盆热水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婢就去。”

不多时,春若就端了铜盆来,小心放在床旁的架上,又转身出去,给皇帝换了一盏热茶来。

韩琛替她掖了掖被角,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旁:“皇上若是困了,便先回寝殿吧。”

韩琛抬头,方才昏睡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淡漠的看着帐顶,似怕吵到她,轻声道:“醒了?肚子可饿,朕叫人给你做碗素粥来。”

宋梓婧侧过头不言。

“朕知你怨朕,可也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乖,先吃点东西。”韩琛柔声哄道,“春若都说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她还是不言不语。

“……”韩琛也说不下去,沉默良久才道:“你当时为何不跟朕解释?”

“臣妾说了,您信吗?”

“是朕之过——”

韩琛想起那日她说过,不认识燕王,也不知那处废殿是关押齐太妃的地方,他没有相信这是事实。自知理亏,他便不再言语。

屋子本就寂静,如今更是陷入一种古怪的氛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铜壶滴漏中水流的声音,宋梓婧算了算时间,沙哑着道:“时间不早了,朝事繁重,皇上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说罢便闭上了眼睛,韩琛盯着她看了许久,也没有要睁眼的迹象,轻声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明日朕再来看你。”

走出门去,又对春若嘱咐几句才离开。

李福才停住脚步看了看身后,皇上待这个主子总是异于待其他主子。

第23章二更

皇帝寿辰本喜庆,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唯独伶顺仪被降位有些耐人寻味,除此之外还有宋贵人复宠,但也没有掀起太大波澜,毕竟合宫众人大多都晋了位份。一个被冤枉的贵人晋位份也不是什么大事。

宫里多位主子都没有见过这位常常称病告假的娴婉仪,如今正好找到机会,纷纷以探病为由找上门来。春若这边刚送走一个,那边又来一个,累得够呛。宋梓婧为了应付这些‘客人’也是疲乏不堪,被吵了两三日,精神不见好转反而更差了。

她不愿见皇帝,每次皇帝来看她,都让春若以她在休息将皇帝拒之门外。

难得的,天天吃闭门羹皇帝也不厌其烦的每天来她门前转悠一次。

“小主,这么将皇上拒在门外也不是个事啊。”春若看着她将一碗漆黑的苦药喝完,接过放在一旁,赶快拿了痰盂来,以备不时之需。

昨两日都是喝进去就吐多少出来,今日还好些,三次药只吐了一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上来了又怎么样?我这病就能好了?”宋梓婧看她不成器的样子,狠狠刮了一眼,又道:“寒娟在浣衣局怎么样?可有人为难于她。”

春若吐吐舌头,心里嘀咕道:兴许皇上来了就好了呢。

“浣衣局的管事知道皇上看重小主您,对寒娟也是极为客气,都没有让她干特别粗重的活。”春若想起去看寒娟时,只拿着几件衣物在桶里漂洗,相较于其他的浣衣局宫人,已经是极为轻松的了,“那管事还说让您放心,一月期满就将寒娟完完整整的还给您。”

宋梓婧笑了笑:“这管事倒是会说话。”

“隔几日你去时带些银两去,就说是答谢管事对寒娟的照顾。”

春若道:“奴婢知道。”

***

皇帝又一日被拒在门外,恰巧碰见那些组团而来的‘探望人群’,当众发了一次大火,下旨让诸人在宋梓婧病好之前,不可打扰。这才让宋梓婧新住的凌云阁清净不少。

但人少了,其他困扰又来了——

宋梓婧杵着下颌,一脸无语的看着桌上摆满的山珍海味。皇帝不知道从谁的嘴里探出话来,说她吃不好,以为尚食局的人怠慢,着人从御膳房端菜来,每天还不重样。若不是不能心情浮躁,也不想见皇帝那张‘虚伪’的脸,她真是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毕竟厌食之症的确如肖原说的那样,是心病。她先前的吃食过于难以下口,如今见了什么样的精品好菜都是一个样,仿佛又回到了吃馊饭的那段日子,吃食到了嘴里便是作呕。

这两日还好,勉强能吃下去一些。

皇帝变着法的换样式,每天都吃不完,即使赏给下面的人,也都还剩着些,她总觉得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招来夏福子吩咐道:“你去告诉皇上,明日不必赏这么多吃食来,我吃不完。”

夏福子惶恐的垂下头:“主儿,已经去皇上面前说了好几次了……”第二日不也照常送来。

宋梓婧白眼一翻,直接道:“你就和皇上说,若是他依然送来,以后都不必进我这凌云阁了。”

夏福子腿肚子一哆嗦,愣在原地没动,哭丧道:“小主,奴才不敢啊!万一皇上听了要了奴才的脑袋怎么办?您可就失去一个得力侍奉的人了。”

宋梓婧哈哈笑了起来,抬手拍一下他的帽檐,‘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脑袋。”

春若在一旁看着也笑得合不拢嘴,对上夏福子投来的眼神顽皮的扮鬼脸。

***

“她真这么说?”韩琛手握朱笔,在宣旨上描摹什么,李福才也不敢凑眼去望,好像是一个美人。

“回皇上,娴小主的确就是这么说的。”李福才也是汗颜,这娴婉仪才从幽静中解放出来,就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不怕皇上又生了气去,再让她进一回冷屋子。

“她如今倒是蛮横的很了。”韩琛笑了笑,不见一点生气的迹象,反而有些高兴。

手下的笔在眼睛处轻轻点了一下,让画中的人物更鲜活一些,招来元福等话干了再收卷起来。阔步走出,招呼着李福才出了宣政殿。

李福才跟在后头问:“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见见她。”

这个‘她’是谁自然不用多说,李福才犹疑道:“可是娴小主不是——”

不见您吗?

韩琛停下脚步,看着李福才:“你现在这差事是当得越发好了,朕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

“奴才多嘴!”李福才目光躲闪,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很轻很轻的那种。

***

到了凌云阁,果不其然,春若跟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早早在门口候着。

见皇帝来了,春若不免赞叹主子说的不错,皇上听了那些话肯定会来。

打着手绢福身,春若道:“奴婢参见皇上。”

韩琛问:“你家主子呢?”

“回皇上,主子歇下了,怕奴婢们招待不周,天热易中暑,请您去其他主子宫里歇息。”春若含笑说道,“主子还说了,在主子身体未好之前,她是绝不会见皇上的,皇上就不必日日都来,免得累坏了身子。”

韩琛苦恼的揉揉眉心,宋梓婧越是这番作为,他就越是想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就依她,朕此后不来了。”说着,还高声喊道,生怕屋子里坐着的人听不到一般。

他也的确说道做到,带着李福才就往别处去了,那背影一点都不留恋。

等人走远,春若才捂着嘴笑出声来,许久停不下来。毕竟皇帝吃瘪的样子可是很难得,她也就此得幸见一回罢了。

送走了皇上,刚想进屋,瞥见远处一抹倩影摇摇走来。

***

“主儿,和芳仪来了。”

闻言,宋梓婧赶忙将手里的药碗递给春若,说道:“快请。”

姜意进来时,宋梓婧已经从床榻上起身,未施粉黛,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摇摇望去真是美人一个。姜意自认容貌不俗,见了她都有点自惭形秽。

宋梓婧道:“姐姐快坐。”

“养了好些时日,你这气色总算好一些了。”姜意抹了抹茶碗的温度,觉得还有些烫,笑着对宋梓婧说,“那日火场你出来时,整个人啊,都是青白的,我看了都吓一跳。”

“出来有太医天天请安,肖太医也换着药方的给我调药,一日三道药,要是这般还不好,得被那些药苦死。”宋梓婧软软靠在椅背上,春若走来给她双脚盖上一层薄毯,“这么久了,妹妹一直病着,都没来得及亲自上门道一声谢,要不是姐姐,妹妹恐怕都不能顺利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梓婧醒来后,春若便说了和芳仪找来证人替她证明冤屈的事,虽然她也被关了那么久,但无论如何都是平平安安出来了,心里对姜意是极尽感激。只是她和姜意原本并无太多交集,她这次却自己,有些难以理解。

“我也只是恰巧,与伶顺仪谈话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已。”姜意也未过分抬高自己的功劳,而是说:“妹妹还需感谢你身边的寒娟,若不是她来求我,我也不会有心思去查。”

“寒娟?”宋梓婧一脸迷茫的看向她。

见她不知情的样子,姜意感叹道:“你有几个好忠仆。”

那日夕芋来送东西,宋梓婧让她们都回去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结合主子总在废殿晃悠,恐怕也是被人看见了,要做文章。

可是还没等提醒主子,宫宴那天,主子申时便不见了人影,宫宴那边又来人说开始时间提前。她心急如焚的在泽芳居等着,等来的却是皇上皇后往废殿去的消息。

来不及任何,突然想起宫里还有一位告病不准备去宫宴的姜美人,也顾不得礼仪不礼仪,推开门匆匆跪在姜美人面前,求她若是主子出事了,必然有阴谋,让她帮忙查清。

姜意原本是不想惹祸上身,但看她那心急火燎的样子,突然就开口应下了。

而后也正如寒娟所说,宋梓婧惹怒皇帝被幽禁。刚开始她没有丝毫头绪,若不是那天伶顺仪说漏了嘴,她还真没有办法。

宋梓婧陷入沉默,是她低估了寒娟的用心。

“哦,对了。”姜意又说,“前些日子我恰好碰见给你送饭的,饭全馊了,我便出了一些碎银子让他们换了一些好的吃食。这些银子加起来也不贵,也就四两,你有时间记得还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春若绣着东西的手一顿,针插进肉里去了,疼得‘嘶’了一声。同她坐一起的花容捂住脸,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她家主子哪哪都大方,唯有钱财上小气,从小就是这样。以前借出去的钱还要算利,导致在外名声不好。

“好,我这就让人给你拿来,连本带利十两怎么样?”宋梓婧‘噗嗤’一笑,心情爽快了些。

姜意被她笑得不好意思,冠冕堂皇的塞了一块糕点在嘴中,含含糊糊的说:“你可别怪我小家子气,以前穷惯了,改不了。”

“无事。”宋梓婧笑着点点头,见她喜欢吃这糕点,着手又给她拿了几块。

***

皇帝下了朝议,听说太后身子骨有些不好,转道就走了去。

太后气息奄奄的躺在床帏,喝着屛若递去的药。

“皇后也在?”

皇帝进去时,皇后正恭敬的坐在一旁,与太后说着闲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来,皇后起身行礼,“参见皇上。”

皇帝颔首后对着太后道:“儿臣听说母后病了,过来看看。”

“只是偶感风寒罢了。”太后慈和的笑笑,“皇上朝务忙,让李福才过来瞧上一眼就是了。”

皇帝道:“母后病了,儿子自是要来看上一眼。”

“皇帝孝心哀家知道。”太后点头,含笑看向皇后,“元善今日怎么没带来?”

人老了,总希望膝下孙儿环绕,只可惜,皇帝如今也只有元善和淑妃肚子里那未出世的。

“儿臣来时元善睡着了,便没有带来。”皇后回道,“若是太后相见,待她醒了,儿臣让乳母给您抱来瞧一瞧。”

“嗯。”

皇帝听着他们谈,有些困倦,闭着眼睛思考今日朝议上还未解决的问题。

见他无声,太后转头看了一眼,道:“哀家听说,有位妃子的寝宫走了水,如今可有安顿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道:“母后放心,已经安顿好了。”

“那便好。”

“皇帝,哀家听你说了许久的娴婉仪,你怎么也不带来让哀家见见?”太后话题一转,扯到了还在出神的皇帝身上。

皇帝呆愣一瞬,才坦然答道:“母后,娴婉仪就是寝宫走水的那位,如今她身子还亏损着,不宜面见。待她身子大好了,儿臣再让她来给您请安。”

“如此也好。”太后抿唇,见皇后面色有些铁青,无声的转动手里的佛珠。

又呆了一会儿,李福才来说兵部侍郎求见,皇帝才跟着走了。

太后看着皇后满眼妒火的样子,叹息一声:“皇后,身为国母,你要做到宽容,对下治理有度,不让皇帝分心才是正道。”

太后没有做过皇后,但有些东西她还是懂。皇帝的这个皇后是大家闺秀出生,正因为是大家闺秀,所有极为高傲,有些事情上容易失了分寸。

“儿臣明白。”皇后僵着脸回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夜,皇帝谁处也没去,站在高椅上找书,找了许久也未找到。手肘碰到某处,从高处书架掉来一本书,是个民间小话本,也不知是谁粗心大意放到这里。

随手翻看,看见某一页,转身问李福才:“娴婉仪的生辰是哪一日?朕记得应该快了。”

“回皇上,娴婉仪的生辰在九月二十二。”

九月二十二——

应当回皇城去了。

皇帝对着李福才招手:“你来,朕有事交代。”

第24章平平淡淡一小章

寒娟从浣衣局回来那天,天气转凉,皇帝同皇后商议一番,准备启程回宫。

春若在门前接寒娟,见到她的那一刻,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你可算回来了,若是再等一段时间,我可要累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哪里的话,我不在旁帮衬着,你不也将小主此后的很好。”寒娟笑笑,见她执意要接过自己的包袱便给了她。

春若虽是调笑,有些话也倒是不失真。寒娟不在,主子又升了位份,宫里的事情又多了许多,她整日这里操持,那里操持,时不时的累。

与寒娟一路走着,春若沉稳的说:“主子身边多个得力的是好些。”

寒娟看着前路,笑着没有搭话。

她心细,隐隐约约是知道,和芳仪将那些事情说与主子了,若不然,春若是不会这般客气。

放下东西,寒娟就去了宋梓婧跟前。

“奴婢给小主请安。”寒娟扣匐在地,如此模样倒是惹得宋梓婧眼眶有些湿润。

“寒娟,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宋梓婧朝她招手,拉过手,左右看了看,“瘦了。”

寒娟被她握着的手动了动,反握得更紧了些:“小主不必担心奴婢,奴婢在浣衣局吃好喝好,如今回来了,也是能好好服侍小主的。”

“嗯。”看着她,宋梓婧嘴边的小一直没有落下去。

“小主,皇上的仪仗往这边来了。”春若脚步在门前犹疑,而后还是跨步走了进来,小声说道。

宋梓婧转头看一眼铜壶滴漏,估摸时间快到午时,皇帝必是又不打招呼的来她这用膳,偏头对春若吩咐道:“你去膳房说一声,让他们尽快上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若得令刚准备出去,又听她吩咐道:“对了,让膳房的备一碗翠玉蘑菇素粥。”

“是。”春若退了出去。

***

若是皇帝不来,宋梓婧本不打算用膳,这几日天又热了更没什么胃口。但皇帝来了,见她不吃定要多多唠叨。

在房中又乘了一会子凉,对着铜镜理了发鬓,确认无不妥才悠悠走了出去。

韩琛到时就见有一美人摇摇站于房檐下,只是眼神清冷,见了他来也无高兴之意。下了轿撵,韩琛阔步走上台阶,听美人清脆婉转的声音道:“臣妾参见皇上。”

“你病还没好全,快些起来。”韩琛伸手去扶,却是被她微微后退一步退开,一双手便似凝固般浮空,他也不见生气,从她侧开让出的门里进去。

宋梓婧扶着寒娟的手跟在他后头走了进去。想今日这般,她都有些习以为常了。皇帝吃了近一月的闭门羹,再来时便不让人通报,等他到了,宋梓婧便也没有借口赶人。毕竟人家是皇帝,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妃子有毛线权力赶人。

刚开始总是不习惯他的存在,后来想着,不过是多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好不习惯的。他既然要来,她看着他吃便是。

韩琛今日颇为饥饿,春若上前为他盛了两碗米饭都未歇筷,见春若还要上前,宋梓婧给了一个眼神制止,劝阻道:“皇上,食不过七分饱,过量对胃不好。”

韩琛这才瞥眼看去,她面前只是那碗翠玉蘑菇素粥,且还没吃下一半就已经不动勺,眉峰皱起,严肃道:“怎么还是吃那么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撇撇嘴道:“日子炎热,常有厌食,常人都是如此,皇上不必担心。”

“朕瞧着近一月的时间,你这脸上的肉都没长一些。”韩琛却是不然,端了她的素粥就着她的勺尝了一口,对春若道:“盐味重了些,让膳房的人重新做一碗来,要快!”

春若踌躇一会儿,见皇帝还在盯着自己看,福礼:“是。”

对他的强势,宋梓婧厌恶的皱了一会儿眉,许久还是没说什么,他既要让人重做便做吧,至于吃不吃是她的事,他总不能强逼着自己吃了一整碗。

膳房那边,对娴婉仪的饭菜都是多做的,春若去传时,锅里还有热着的素粥,什么也没加让她抬了去。

顶着他的眼神,又稍稍吃了几口,便停了勺,宋梓婧一脸笑眯眯的看着韩琛,韩琛见势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凉意。

“臣妾听说皇后娘娘近日提倡节俭,都削减了各宫的吃穿用度——”

“嗯。”韩琛静候她的下文。

“例菜减半,娘娘愿意是为了不浪费食材,而此番,皇上却在明知臣妾吃不下的情况下给臣妾端了一碗素粥来。那臣妾吃不完,就违背了娘娘的意见,此罪,该谁担呢?”

看她俏皮笑着说,他许久没见到她如此和悦的模样,一时间有些看呆了,愣愣道:“朕来担。”

说完顿觉不对,干想反驳抬头就对上她带有黠促之意的眼瞳,韩琛自觉进了圈套,听她道:“那皇上就替我吃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就把碗朝他的方向推了推,杵着下颌看他。

韩琛看着没下去多少的素粥一阵无言——

谁刚刚对他说饭只吃七分饱的?如今倒是好,想让他撑死在这。

最后,韩琛还是抬起勺,一口一口吃着,但也只吃下了大半,还剩一点没吃,让李福才着人来收拾了。

对上宋梓婧含笑的眼神,道:“只此一次,以后不会了。”

这其中所言,自是压着宋梓婧吃饭罢了。

后来,宋梓婧牵着儿子的手,总是会想起这一幕,经历的诸多世事,她才知晓这时的皇帝对她是有多依从。

只是于此时此刻的她而言,皇帝所做不过是一种求好的手段罢了。

等韩琛用清茶漱口后,宋梓婧便面无表情道:“皇上,用完膳,您该回宣政殿了。”

门外的李福才听她这明晃晃的赶客,额头上是止不住的冒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就娴婉仪这么迫不及待的让皇上走,其他宫里的主子留都来不及呢。

韩琛侧目看她,骤然失笑:“好,朕这就走。”他确实还有政事要忙,不然定要留下来治治自己这些日子给她娇惯出来的毛病。

***

等皇帝走后,宋梓婧又懒洋洋的倚在贵妃榻上,冰盆放在跟前,风轮转着,乍感清凉,身子也舒爽不少。

宋梓婧抬手捏一下双颊,如皇帝所说,没涨多少肉。

说起来,这段时日还算能吃下东西,整个人也懒散不少,却是不如春若长肉快。

春若每日都吃那些油腻的饭菜,吃得还挺香,不过一个月的时日,整个人都壮了一圈。原先看着还俏丽可人,如今圆乎乎的像个团子。

春若上前将风轮和冰盆拉离了些,她还不知道自己主子心里的吐槽。

寒娟上前给她揉肩,春若则开始慢慢悠悠的收拾东西,毕竟马上准备回宫了。嘴上闲不住的说起近来听到的:“小主,奴婢听说伶——沈采女,近日也吃上了馊饭,每天对着送饭的奴才大发雷霆呢。”

宋梓婧一时没反应过来春若说的沈采女是谁,还是寒娟在一旁提醒才想起来。

养病没人打扰,她都忘了有伶顺仪害她这一茬了。

“沈采女如今是何模样?”接过寒娟剥来的葡萄,一口包下,含糊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起沈采女春若很是兴奋,自顾自的说起来:“她啊,自认是个二品官的独女,高傲至极,一朝被贬,过上这种比一些宫女都还不如的日子,整天在那形态有失的大骂。连皇上听说后,都直接给禁足思过了。”

果真是人人可以踩踏贱骂,这就是后宫生存的残酷。

唯有一个问题她不是很清楚——

“寒娟,我小睡一会儿,申时叫我。”宋梓婧困倦的眯着眼,倚在软枕上准备入睡,嘟囔道:“醒后,我们去看看沈采女吧……”

她有些问题想要问她。

待她睡熟后,寒娟给春若使眼色,将冰盆端出去。夏日贪凉,若是着凉可难医治。

***

申时醒后,宋梓婧就带着她们两个去了沈采女禁足的梧桐小院。

守门的侍卫见到她们,没多费口舌就放她们进去了。

进去之后,一股很难闻的气味袭来,刺激神经,宋梓婧难受的用手绢捂住口鼻。

屋内一片昏暗,沈采女的宫女杏儿奋勇挡在屋前:“你来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胆奴才!”春若怒道,“见了我家小主还不行礼!”

“春若。”宋梓婧一手将春若挡去身后,缓和语气对杏儿说:“杏儿姑娘,我见一见你家小主,只是说几句话。”

杏儿不相信,戒备的看着她:“能有什么话好说的,你不过也是来羞辱我家小主而已!”

宋梓婧还想说什么,就听屋内如砂纸磨过桌面般沙哑的声音传来:“杏儿,让她进来。”

沈依婷这段时日被羞辱得已经麻木,也不差她一个。

倒是宋梓婧在外,没有及时听出声音是她的,从前沈依婷的声音虽不至夜莺婉转,但也绝不难听,如今却是难以入耳。

让寒娟她们二人在外面候着,避开一地污秽,靠近床沿才见到沈依婷的模样,一身布衣、头发散乱,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不似刚入宫时见到的光鲜亮丽。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沈依婷仰头看她,“没事,你尽管看,反正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宋梓婧不理会她疯癫的模样,直入主题:“早知如今境遇,你当初何苦要诬陷于我?”

第25章修改了一些细节看过的……

自进宫以来,她自认安分守己,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可越是躲着,这些麻烦越是找上门来,让她反应不及,避无可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她也绝不是心软任人欺的,她不斗不代表她们可以害她。

手上用劲,钳住沈依婷的下颌,猛然凑近,死死盯住沈依婷闪躲的眼睛:“进宫门时,我敬你一声姐姐,可不是为了让你有勇气来如此害我。”

“谁稀罕你的一声姐姐!”沈依婷被她捏得生疼,抬手扒拉,她的手却像是同做的,如何用劲都扳不开,“你若是好好的继续病着,不去招惹皇上,我何必如此?自我进宫,皇上统共没有来我宫里几次,为什么?为什么自从遇到了你,皇上就只去你那儿!日日去,次次去。偶尔来我宫里,说的依旧是关于你话!这样让我怎么能不恨?”

“我恨不得你即刻就去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知道吗?那日寿宴,听说你的宫里着了火,我开心极了。可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还能活下来?死了不好吗?”

宋梓婧听她狂妄之语,缓缓松开了手,轻言轻语道:“因为,那本就是用来救人的火。”即是救人,又岂会害人。

那是寒娟以去了浣衣局一月,花光所有积蓄填补修补款项为代价而放的火,又岂会害了她?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这其中所含情谊。”宋梓婧鄙夷的看向她。

闻言,沈依婷却是狂肆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都笑了出来:“主子和贱奴,哪里来的情分?傻子一个。”

“行了,你也别装疯卖傻。”宋梓婧用手绢擦拭着刚刚碰过她的手,嫌脏得很,“我们来说说正话,你所依靠的皇后娘娘好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你了,还不准备再寻一条出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依婷被戳中心脏那块最软的肉,狰狞着脸,痛苦的俯下身去。皇后放弃了她,早在寿宴时她就已经知道,只是心里总是会抱着一丝希望,觉得皇后会思及她身后的父亲有用,会救她于水火。

可是她等啊等,等了一月多都未见任何消息,那一刻的心啊,真是如玻璃般一点一点碎裂。碎成渣的玻璃渣摸在手上踩在脚上,也是让人痛不欲生。

“什么出路?”沈依婷偏头斜向上看,声音还是那样枯噶。

“告诉皇上,是皇后指使你做这些,你只是按皇后的意思行事。”见她果然上钩,宋梓婧勾了勾唇,“这样,皇上也会念及几分情,放你出来,过不了多久又能重获荣宠。”

沈依婷静静听她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勾着讥笑,道:“宋梓婧,你是看我长了一副蠢样,很好骗是吗?”

明晃晃的一个圈套,沈依婷怎么会任由自己跳进去?

“依祖训,无论皇后犯了何错,只可囚禁。”沈依婷扶着床沿缓缓站起身来,她和宋梓婧刚巧一般高,正好能对视,“你教我此举,皇后只可能被禁一时,待时日一到,我这个‘叛贼’就成了她的眼中钉,届时我即使恢复荣宠,在这宫里也只会生不如死。”

宋梓婧坦坦荡荡由她看着,嘴边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到圆桌旁,在桌角拾起一块前些日沈依婷打碎的瓷片,放在眼前看了看,而后又缓缓道:“吃着馊饭的日子不好过吧?”

沈依婷瞪着她说道:“我如今这般不也是你害的吗?”她吃够了馊饭,但膳房的人可不会因为她吃够了而不送来。

宋梓婧笑了笑,朝她一步步逼近,举起手中的瓷片。此刻的她在沈依婷眼中,如鬼魅一般恐怖。

沈依婷惶恐道:“你……你要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杀了你以泄我受的屈辱啊。”宋梓婧一直邪魅的笑着,“沈采女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

见她眼神中的认真,沈依婷恐惧后退,话音都不全了:“你……你不能杀我!若是我死了,皇……皇上不会饶你,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依婷梗着脖颈,她不确定宋梓婧是否真的会冒着所有风险,将瓷片划上她的脖颈。直到脸颊一侧猛然触上冰凉,听她阴森森的说:“你看我敢不敢?”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沈依婷反手一推她的手肘,‘哐当’一声瓷片掉在地上,也引来了在外守候的寒娟等人。

只听得寒娟破音喊道——

“小主!”

便没了后话。

***

“如何?”

韩琛转着茶盏的手一直停不下,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在给宋梓婧上药的医女,对着已经把完脉的太医道。

“启禀皇上,娴婉仪的伤口较深,所幸并未伤及要害,只要每日按时换药,便无大碍。”年纪较老朴太医拱手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帷幔之后,宋梓婧面上失了血色,手指轻轻抚上脖颈以下的伤口。

韩琛袖手一挥,茶盏摔碎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在跪地的春若和寒娟手上,刺激得手掌一阵颤。

李福才闷着头在外间站着,不用他看,皇上的脸必是黑云压顶、风雨欲来的模样。

“李福才,”只听得皇帝在里喊道,他赶忙回道:“奴才在。”

“沈采女人呢?”

“回皇上,早已掬来在门外候着呢。”

“带进来。”

没一会儿,早已被吓傻的沈依婷被拖了进来。韩琛抬手把玩还带着血渍的瓷片,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沈依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两个侍卫的钳制爬到皇帝身前,揪着他的衣摆语无伦次的说道:“皇上,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没有要谋害娴婉仪,是她……是她自己把自己划伤的,不关臣妾的事啊!”

向来不爱动手的皇帝一脚将她踢开,扔出去的瓷片划过沈依婷的手指,俗说十指连心,这一下她的心也疼痛不堪,只听皇帝凉凉道:“娴婉仪那般伤口,她自己划伤,是不要命了不成?”

“皇上!臣妾没有,真的没有……”沈依婷的眼泪不要钱一般从眼眶中流出,她已经想不到有什么词来为自己辩解。宋梓婧脖颈上的伤,确实是她们推攘时所造成,可她真的没有那般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李福才匆匆进来,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韩琛闭上双目沉沉道。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皇后一脸急色,微喘着气,想是匆匆不停歇赶来的。

“若你是来为这个贱妇求情的,便也不必开口,回吧。”

皇后小心坐于塌上,白净的手掌覆上皇帝紧握成拳的手,安抚道:“皇上,你且听听沈采女是作何解释,再下定论——”

宋梓婧跪坐在棉褥上,手紧紧抠住,皇后来劝,不知皇上会……

皇帝从她手掌中抽出,眼睛缓缓睁开,怒火渐渐隐去:“不必了,你来之前,朕已经问过那些个守着的无用之人,娴婉仪的伤也在那儿摆着,总不能作假。”

未待皇后再说什么,皇帝便道:

“李福才,传朕旨意,采女沈氏心思歹毒,多次害人性命,这种贱妇朕是段段不能留在身边,撤其玉牌,贬为庶人,回宫后直接压入偏零宫,永不召见。”

沈依婷灰败的跌坐在地,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上,如此对沈总督那边恐是不好交代呀。”皇后眼见成了定局,只得拿出沈依婷身后的母族来说话。

可她这一出口,皇帝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淡淡转头:“沈采女做出如此阴损事,沈总督也会颜面有失。但也的确是负了他一片心意,皇后母族与沈选安交好,便劳烦皇后代为打点一番。”

“臣妾遵旨。”

皇后看向皇帝,看来皇上如此是要对沈家出手了。

“好了,过了午时天地干燥,皇后且先回去吧。”皇帝笑看皇后,面上一片和悦,轻言劝说道。

扯扯嘴角,皇后屈身道:“臣妾告退。”

沈依婷被押解出去时,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曾经爱过的男人,和那个坐在帷幔之后的人影。

灼烈的日光刺的她睁不开眼,站在阳光下,她从个牢笼跳出,又进了另外一个牢笼,永世不得解脱。

***

韩琛小心掀开帷幔,看到坐在床沿边的人,伸手轻轻抚上那已经包了纱网的伤口。听她‘嘶’的一声,身子向后缩去。

韩琛嘲笑一声,曲起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知道疼了?下手的时候怎么不知轻重?要是真一不小心划错了地方,你现在就身在无间地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抬起头看向他,语气中有些难以置信:“皇上,您知道?”

“知道什么?”韩琛摸到她小手冰凉,捞过捂进手心,“知道你是自己划伤的?还是知道你要对付沈彩女?”

宋梓婧看他一脸含笑不见怪罪之意,答非所问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小傻子!”韩琛指了指她的伤口处,“若是别人划伤,这伤口的走向定是顺势往下,而你的则是平稳划过,自然不可能是沈采女划的。”

“那皇上为何还要处置沈采女?”

“朕若不处置她,你总会再找其他法子,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解决的好。只是,冷宫已是最重,不可再罚。毕竟她的父亲是二品官员,朕无论如何都是要顾及一番的。”摸了摸她惨白的小脸,绕过她的脖颈搂向自己,宋梓婧顺势靠在他温热的肩窝处。

“皇上为什么对臣妾这么好?”还是这样猝不及防的。

“你是朕的妃子,朕对你好有什么奇怪?”韩琛揉摸着她的头顶,语气温柔:“只是你莫要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惹朕担心。”

“臣妾知道了。”

原来只要是妃子,他都会对人好啊,宋梓婧眼里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皇帝,宠谁自然偏袒谁,若是她有一天不受宠了,皇帝的偏袒又是对着别的妃子的,而那刀口就是对着她了。

第26章娇惯

隔了几日,行宫之行也接近结尾,一行人照着来时路回了皇城。

皇后倚靠在门框,抬头看无云的夜空,繁星点点,月亮独处其中。

“娘娘,皇上酉时去了景阳宫,到此时也未出来。”夕芋从屋里拿了薄披给她披上,小心的在旁说。

皇后勾唇,夕芋看得莫名,猜不出高兴与否。

隔了一会儿,皇后才道:“淑妃有孕,如今月份也大了,皇上如何都要去看看,不碍事。”说罢,摆摆手朝屋内走去。

本就只着一身里衣,如今晚风吹来还是有些冷。

青丝之间的发钗早早就已摘下,但今日她还是不厌其烦的坐在妆台前,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拂过这些戴在头上嫌重却又舍不得摘下的凤冠金钗。

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行宫回来的路上,皇后一遍又一遍的在想。她年少时第一眼见到皇帝就深深的将人印刻在心里,豆蔻年华嫁与他为妻,原以为是心想事成,如今想来是事事不如人愿。

皇帝娶她,是迫于爷爷的官权,所以对她一直相敬如宾。

皇帝为帝六年时间,已经开始一步步打压从前的那些世家大族,就像沈家一般,沈依婷所遭不过是给沈选安一个下马威。

沈家先一步开始,那……下一个呢?

难保不是张家。

“嘶——”手指碰到锋利的钗头,渗出一点血珠,赶在夕芋来之前用丝绢一擦,而后仍于桌上,没有稳住,一点点从桌角滑落。

夕芋上前问:“娘娘,没事吧?”

皇后摇头,伸手搭上夕芋,缓缓在塌上躺下,对夕芋道:“本宫乏了,歇息吧。”

“是。”夕芋退出去,将帷幔放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竹小榭

宋梓婧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轻轻晃动着。望着头顶星空,眼里倒映着星光。

寒娟提着灯笼站在一旁,春若打听消息从门外进来,站在她跟前,犹豫着。宋梓婧偏头,含笑看着她:“怎么了?”

春若道:“小主,皇上去了淑妃娘娘那儿。”

闻言,寒娟担忧的看向她。

“去便去了,皇上自该雨露均沾。而且阿姐快五个月了,皇上也该去见一次。”宋梓婧无比宽容的说道,倒是寒娟看不透,不知她是真的放宽了心,还是憋着不酸,不由喊道:“小主……”

宋梓婧为所谓的笑了笑:“怎么?我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魅力将皇上日日留在我这。”

经历过失宠,她才明白,皇帝的宠爱永远不会对她一个人唯一。

“可是皇上那日明知沈采女并未——”知帝心难猜,寒娟见皇帝居然能在明知的情况下处决了沈依婷,恍然间觉得皇上对自己主子还是有一丝纵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又如何?”宋梓婧看着被众星围绕的月亮,扯开嘴角道:“我与皇上,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寒娟不解的等着。

“沈采女是羱羊总督沈选安的独生女,自小宠爱无数。羱羊总督是正二品官,手底下无数兵将,皇上不可能没有忌惮之意。”

“那日,皇上也只是正好借机以沈采女为由,给沈大人一个警告而已。”

而她,也正好不枉费那一番自伤,借皇帝之手除掉沈依婷,免得她一日复起心生报复。

“奴婢还以为您对皇上动了心。”寒娟松懈紧绷的肩,松快的说道。

那日宋梓婧脆弱的倚靠在皇帝肩上时,总有无限担忧,毕竟这宫里的女人,就属对皇上动了心的最可怜。

譬如刚进冷宫的沈采女,皇上给她一点好,便以为皇帝对她是喜爱,最后却是输得一塌涂地。

宋梓婧垂眸,看向青石地面,将刚刚生出的一丝情悄悄藏进了深处,再也瞧不出痕迹。

一下从秋千上跳下,扶住春若伸来的手,回了寝室。

用清水洁面,将头上的珠钗一一卸下,看着镜中素颜净丽的面容,眉心间满是郁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了罗扣,宋梓婧垂头看为自己褪去常服的寒娟,蓦然一问:“前些日子让你做的东西做好了吗?”

寒娟等衣物褪完只着中衣时才直起身,扶着人坐于床榻上,又弯腰为她脱去鞋袜,才道:“小主说的是做给小皇子的肚兜?”

“嘘,别乱说,孩子还未出生,谁知道是男是女?”宋梓婧纠正道。

“是,奴婢失言。”

“好了,你去拿来给我瞧瞧。”

寒娟转身去屋外拿了进来,是件用红布上绣着精致纹路的肚兜,宋梓婧手指抚上,赞叹道:“果真是巧手,绣的真好看。”

寒娟笑了笑,道:“奴婢的手不如丝绣局的秀女手巧,小主谬赞。”

“阿姐的孩子生出来一定是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这件肚兜正合适。”宋梓婧对这件肚兜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赶快给淑妃送去。“若是有一天,我有了孩子,寒娟你可得教我,我想亲自为他做一些衣物。”

“小主有孩子只是迟早的事,”寒娟接过肚兜好生收起来放在一旁,嘻嘻笑着道:“皇上这么宠小主,奴婢觉得啊,过不了多久,小主就能有身孕了。”

毕竟她家小主事情这么多次,皇上也没有像对其他妃嫔一般送来避子汤,说明皇上还是希望小主有孩子的。

未待她高兴,宋梓婧接下来的话将她的笑意全打散在嘴角:“寒娟,我与皇上还没有行男女欢好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寒娟似是幻听,不敢置信的朝她看去。

本想开口问她是不是在骗人,可看到那无比认真的眼睛,顿时哑口无言。

最后只是磕磕巴巴的说:“那您与皇上只是……”

“纯睡觉。”宋梓婧接下她后半句话。

纯纯的,没有丝毫情、欲的睡觉!

寒娟还想再问什么,忽听门外几声咳嗽,与宋梓婧对视一眼,匆忙将烛火全灭了。宋梓婧扯过丝被装作睡熟的模样,寒娟则退于帷幔之间守候着。

春若咳嗽之后,站在门口看那一行仪仗缓缓而来。

***

李福才早早看见那阴魂不散守在玉竹小榭门前的人影,皇帝也瞧见了,只听李福才道:“皇上,可去上元殿歇息?”

反正去了玉竹小榭也只是吃一碗闭门羹,倒不如早早回了。

不过李福才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行宫娴小主好不容易让皇上进门了,怎么这一回到宫里又回了原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亏得皇上忍得住。

要换一个小主早被关冷宫几百次了。

皇帝面无表情的说:“不必,继续走,朕倒要看看她今日又是什么理由。”

李福才兀自关闭心里的碎碎念,也学着皇帝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到了门前,宫门已关,仅春若和俩侍卫站在那儿。

春若笑着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你家主子呢?”

“回皇上,小主睡下了。”春若犹疑了一下,还是将那句会砍头的话说出:“小主还说,以后皇上过了酉时六刻不来玉竹小榭,便关闭宫门,请皇上您去别处自便。”

说完,春若匆忙跪下,不敢抬头看皇帝脸色。

李福才也如她一般匆匆跪下,真真是欲哭无泪。

皇帝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噗嗤’笑了一声,“她倒是大度,罢了,走吧。”而后坐于步撵上摇摇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福才道:“摆驾上元殿。”

春若送走了人,才走进去,在寝门前敲了敲,小声道:“小主,皇上走了。”

皇帝走了,宋梓婧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睡意渐起,睡着前嘟囔一句:“寒娟……我还是很怕……”

***

冗长的宫道上,李福才许久不敢说话。

皇帝却是瞥了一眼他那瑟缩的样子,道:“有什么话就说。”

李福才道:“皇上,您也太惯着娴婉仪了。”敢赶皇帝走的,娴婉仪是第一人。

“她今日只是有些生气,气朕回宫后没有先去看她罢了。”皇帝却是不以为然,“反正都宠坏了,多宠宠也无妨。行了,时辰不早了,回宫去吧。”

“是。”李福才垂头不再多言。

皇帝都觉得不怎么,他一个奴才又能说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27章她想她的眼睛瞎了!!!……

“阿姐。”

“见过娴婉仪。”香菊在门外行了一礼,宋梓婧却是没有看她,只轻轻颔首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淑妃抚着肚子,小几上放着一碗还未喝的安胎药。浦一过去,那浓厚的味道让她耸耸鼻子,闻着就很苦。

淑妃手里拿着团扇轻轻扇着,她怀有身孕,用冰盆不好只能扇风降温了。

见她来了,含笑的指了指一旁的空着的位置:“来了,快坐。”

“阿姐,快八个月了吧。”宋梓婧没有坐下,而是蹲在淑妃脚边,很好奇的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摸了摸,猝不及防的,肚皮一处轻轻拱起。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很奇异。

淑妃自怀孕以来,心情也好了许多,脸上常挂笑容,是初为人母的喜悦,连带着看她都带了一丝暖意,在她头顶摸了摸,笑着道:“是快八个月了,等你生辰过后,他就该出生了。”

“阿姐,我不会女红,就让寒娟做了两件肚兜,你瞧瞧喜不喜欢?”宋梓婧蹲了一会儿脚有些麻,起身做到一旁,说道。

不一会儿,春若端着两件红肚兜进来,淑妃拿起仔细瞧了一番,道:“喜欢,你看上面绣的出水芙蓉多好看。”

寒娟绣了两件,一件用出水芙蓉做花式,若生出的是个公主,这件刚巧;若是个皇子,还有一间绣了小老虎的,男孩子小时都是虎头虎脑的。

闲谈间,淑妃将那一碗乌黑的药给喝了,苦的眉头一皱。宋梓婧笑着将蜜饯递与她,忽然想起什么,在袖袋中摸索一刻,拿出一个金黄的长命锁来,她道:“娘亲知晓你怀孕了,托人给我送来,让我交给你,说保佑外孙平平安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淑妃接过,抚摸着上面雕刻的花纹,一时间有些难以抒怀,很轻很轻的说:“让他们二老担心了。”

“阿姐,你别哭啊。”看见她眼角流出一抹晶莹的泪光,宋梓婧有些手忙脚乱的说道:“听人家说,孕期多忧对孩子不好。”

“好,听你的。”

宋梓婧看她一秒收了眼泪,有些惊惧,当真是收放自如。

“在行宫受了很多委屈吧?”淑妃看着她瘦了不止一圈的小脸愧疚道:“怪我不在,没能好好护住你。”

宋梓婧笑了笑,无所谓道:“阿姐说的哪里话,阿姐要在宫里养胎,可不能因为我的事分了心神。若是伤者着了,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阿姐就别担心了。”

听她这话,就差在淑妃面前转个三圈。

“你这脖子……”淑妃还是不放心,指着她还包着纱的脖颈。

宋梓婧低垂眸光,手指扶了上去,舒缓道:“已经快好了,只待痂掉了之后就没事了。”

淑妃闻言,揪了一把她的耳垂:“都快要命了,还没事?我这里有几盒玉颜膏,你拿了去,女人留疤了不好看。”

“知道啦。”宋梓婧吐舌,“阿姐对我最好了。”

又说了一会儿小话,撑着天凉,扶着春若的手上了步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人走后,这偌大宫殿又寂静下来,淑妃看了一眼,毫无波澜的对春菊道:“将肚兜收了吧,等孩子出生后再拿出来用。”

“娘娘,不用——”查一下吗?

春菊话还未说完,对上淑妃的视线顿时噤声。

淑妃不至于去怀疑自己妹妹有什么意图。

***

另一边,从景阳宫出来,宋梓婧便发现寒娟不见了。

问春若道:“寒娟去哪儿了?”

春若回道:“她说主子身边有我照看着,她去殿内省领月例了。等您出来了让我和您说一声。”

宋梓婧点头以示知道,从那日和寒娟说了还没真正侍寝后,寒娟就有些行为怪异,总找借口出去,也不知道是在忙活什么,但她也不至于去怀疑寒娟有异心。

春若跟着步撵走,烈日之下冒出些许香汗,用手绢擦了擦,道:“奴婢听说那玉颜膏可是个稀品,整个宫里就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有呢。淑妃娘娘都给了小主,奴婢瞧着,淑妃娘娘对小主还是如从前一般好呢。”

宋梓婧揭开一盒玉颜膏的盖着,放在鼻前闻了闻,是栀子花的香味,清醒而不腻人。对春若道:“玉颜膏回去了就收起来吧。”

春若疑惑道:“小主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笑笑,不置可否。

倒不是她不用,只是——

她从小都不会留疤,无论伤口多大,只消些许时日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记得六岁那年,阿姐还没进宫时,她和哥哥打闹,急于奔跑,被石子绊倒磕破了脑袋,流了好多血,也留了个比较大的伤痕。原先戚氏还急她破相了,给她找上好的药膏来,可是药膏还没找到疤痕就已经不再。

不是她怀疑这个玉颜膏有问题,但是淑妃却把这些给忘了。

虽然这些都可以归结于在她进宫前已经与淑妃很久未见,但是却不免伤心。

同时,去行宫所经历,她不可能再像从前一般,相信阿姐在宫中近六年的时间,一点变化都没有。因为她们不仅是亲姐妹,如今更是侍奉同一个男人的后宫嫔妃,如何都不可能和从前一模一样了。

***

回了玉竹小榭,春阳拿着扫帚在扫落叶。

见她回来了,夏福子一脸笑意莫名的迎上来,道:“小主,寒娟在屋里等您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嗯。”宋梓婧微微应声,进门前还回身看了夏福子一眼,什么也看不出来。

进了里屋,寒娟期待的看着自己,在软塌旁候着。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小几上放置厚厚几本册子,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寒娟道:“小主看看就知道了。”然后脸上摆置和夏福子同样的笑容。

带着满心疑惑加好奇,坐在塌上缓缓翻开最上面的一本,第一眼只是书名《芳华录》,第二眼——

“……”

手一哆嗦将书扔了出去。

此刻她只想自己的眼睛已经瞎了。

这都是什么?她看到了什么?

那画得栩栩如生的,男女交替的画面,男女身上只着片布,等同于什么都没穿,这都什么污眼的画面?

还芳华录呢,直接叫俗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黄、书好了!

宋梓婧内心悲戚大哭。

都不用看剩下的,手一挥全扫落在地。

有几册落地时还翻了开来,像被辣椒摸眼般,宋梓婧慌忙捂住眼侧过身去。一拍桌子,怒道:“寒娟,你胆子是愈发大了,都敢给我找禁书来!这要是给他人看见了怎么办?”

寒娟一点亏意都没有,笑嘻嘻的跪地:“小主如今尚入十六,这些东西该了解一下,以便更好的服侍皇上。”

宋梓婧头疼扶额:“寒娟,教习姑姑教过了,你不必这样。”

“小主,这可是奴婢求了才找人从宫外带进来呢。”寒娟一一拾起那些书,又好端端的放回小几,惹来宋梓婧的一顿怒视。

她总觉得是教习姑姑在小主进宫前没有讲清楚、说明白,所以她才会怕。这些东西还是早熟悉早好。

“得了得了,你快些拿出去,这些东西我不看!”宋梓婧自己上手,将那一沓全塞寒娟手上,让她给带了出去。

这些东西私下里瞧瞧还好,若是让心机不纯的人知道了,还以为她多饥不可耐呢!

她却是没瞧见,在门槛后有一本被遗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琛来时,巧感脚下有些不对劲,弯身捡起,一面念着名字,一面翻开来看:“芳华录……”

蓦然听见他声音,宋梓婧赶快从塌上起身,见到他手里的东西,红色从脖颈一路蔓延,直到整个脸都爆红,慌忙伸手去抢:“皇上别看!”

韩琛抬高手让她够不到,将人一步一步逼到困境,意味深长道:“朕的小美人,这是忍不住了?要想知道这些,朕可以教你。”

“皇上别乱说,臣妾才没有。”宋梓婧捂住那张张合的薄唇,紧张道:“这……是寒娟,私自找来的,与臣妾没有关系!”

“哦?”韩琛将手里的书扔到一边,将人打横抱起压在床榻上,俯身将灼热的气息扑在她双颊,“要不,试试?试一次就懂了。”包教包会。

宋梓婧双手捂脸,闷闷道:“皇上,不可白日宣淫,您可是明君。”

她都感受到了皇帝身上的异样,更是不敢瞧他。

韩琛邪笑道:“为了你,朕可做一次昏君。”

“不可。”宋梓婧感觉到他的手愈加放肆,慌忙起身,不想和他的头相撞发出一声闷响。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泪花溢出,“臣妾不想做千古罪人。”

韩琛替她揉着额头,低垂眸光,低头在她嘴边嘬上一口,偷到香的人安抚的捏了她小巧的鼻子,忍着身下的一阵难耐,勉强稳住声音道:“好了,朕乾元殿还有事,晚上又来你这用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她起身恭送,转身大步踏了出去。

***

后来,她与皇上谁都没再提今日之事,他来时还是一如往常,搂着她睡一晚。不来时,就去其他宫里。

淑妃月份渐大,她说不担心是不可能,只要白日里有时间就往景阳宫跑,有时是去陪淑妃说说话,有时是去送些新得来的好吃的。

一晃,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离她十六的生辰只剩几日。

生辰这日一早起来,还未去凤阳宫请安,李福才便带着永远标配的白毛拂尘来了。

他说道:“小主,皇上让奴才来说一声,请您戌时移步至西角凉亭。”

“……”

“没了?”

宋梓婧一脸茫然,静候下文,李福才却不再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福才神秘的笑了笑,福身道:“小主夜黑了去就知道了。”

第28章长明的灯火

李福才走后,宋梓婧一看时辰,去凤阳宫的请安的事情晚了不止一刻,慌忙将早膳用了,都来不及将嘴角的汤汁擦一擦,坐上步撵匆匆赶去。

此时的凤阳宫,已经坐满妃嫔,唯空余一个位置。

庆妃瞧了一眼,酸道:“皇后娘娘,这都卯时一刻了,娴婉仪还未到。虽说皇上曾言玉竹小榭离凤阳宫远些,请娘娘您担待。但再远也半个时辰便到了,可见其诚意不足有些失礼。”

皇后以丝绢掩口,轻轻咳嗽几声,未曾开口出言。

如贵妃见状,看了一眼空着的位置,又看向庆妃,言道:“庆妃妹妹此言差矣,平日里请安,娴婉仪可都是来的最早的,许是今日有什么急事罢了。偶有一次,不必太过苛责。”

庆妃听她此言,面上有些挂不住。如贵妃所言,不过是在暗自指责她心窄。

“贵妃所言甚好,”皇后接过如贵妃的话,说道:“淑妃将要临盆,本宫听说昨夜娴婉仪去了明阳宫陪侍到深夜,今日晚了点也是正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后都说没什么,庆妃自然收了自己那点子酸意,封了最安生坐着,兀自喝手边的清茶。

一轮话题结束,宋梓婧才悠悠从宫门外进来。

皇后身边的太监大云宣:“娴婉仪到。”

宋梓婧舒缓一口气才抬步进去,先给皇后请安:“请皇后娘娘安!今晨李公公传事,耽搁了些时间,还请娘娘恕罪!”

“无妨,你的伤还未好,快快起身。”皇后亲和柔声道,让夕芋去扶她起身。等她安好坐下,才开口问众人道:“本宫记得,今日是容贵妃的生辰?”

欣贵嫔回道:“回娘娘,容贵妃的生辰却是今日,不过——”顿了一瞬才又道:“皇上并未示下。”

也就是说,皇上并未提及该如何操办容贵妃的生辰,对于一个贵妃来说,的确有些难堪。

“如此——”皇后沉吟片刻,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大云前来宣报:“启禀娘娘,容贵妃身边的郁如来说,今夜在静香宫设了晚宴,请皇后娘娘和各位主子赏脸一聚。”

皇后笑了笑,也不知含义为何,道:“知道了,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听见了?”皇后看向诸位,面色皆平静如水。

众人皆回道:“臣妾明白。”

而后,又是一顿姐姐长妹妹短,宋梓婧才刚起没多久,又听得困了。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被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端昭容瞧见,多嘴问了一句:“娴婉仪似乎很困?”

宋梓婧眯眼,眼睛清明不少:“嫔妾昨夜睡得晚了些,昭容娘娘勿见怪。”

端昭容垂下眸光,不再多说。倒是宋梓婧多观摩了一会儿。

这个端昭容袁氏算是唯一位于二妃之下,处于从二品的娘娘。没有一点能力是不可能的。不过,端昭容年纪不算大,面容还算清秀,发髻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也是美人一个。

三年前进的宫,进宫初期也曾长期霸占过皇帝的宠爱,有过身孕,可惜没能平安产下。皇帝也曾因此事愧疚,所以给了昭容之位。后来,端昭容因失子之痛,去了玄佛殿祈福,没有重要事宜,就不怎么在意后宫事。

瞧见她的目光,端昭容微微颔首回以一笑。

没多久,接近辰时,皇后散了这场请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宫的路上,姜意同她并肩而走。

趁着宫道上没有旁人,悄悄塞了一个东西给她。

宋梓婧拿在手上,是个绣着福字的小娃娃,看向姜意,见她腼腆轻声道:“我学着做了好几日,有些丑你别嫌弃。”

宋梓婧好生看了一番,小娃娃胖胖的,很是可爱,道:“很喜欢。怎么想起给我做这个?”

“今日是你生辰嘛,”姜意微微侧头,“我原是想着送你一些珠钗,但又思及你受皇上宠爱,这些东西是不缺的。而且珠钗这玩意送了不显诚意,就亲手给你做了个福娃娃。”

闻言,宋梓婧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湿意。刚刚在皇后宫里,所有人都记得容贵妃的生辰,却没有一个提及她,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小声道:“谢谢。”

声音太小,姜意有些没听见,但依稀也听出来了,拉过她的小手,“谢什么?你比我小些,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姐姐当然有给妹妹送上祝福的责任。而且,你的生辰我给你送礼,难道到了我的生辰你就不送了?”

宋梓婧一下散去心里的那些郁结,整个宫里的人不提,不代表别人不记得,最重要的是心里记挂她的人总会记得。

扯嘴笑道:“送,当然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处久了,她才发现姜意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难以接近,反而有些跳脱,就像现在这样。有时候都觉得姜意也是个孩子。

前面分叉,两个人又站在宫门处说了些话才分开来走。

***

远处,端昭容目送两个背影消失在尽头,扶着身边人的手渐渐收紧,保养极好的指甲都陷了进去。身边的宫女疼得泪花直泛,却又不敢喊一句疼。

端昭容道:“一年新春花开更比一年美。”

只是这花,远不是从前的那朵。

***

进了玉竹小榭的门,见香菊端了一个红罩子盖着的端盘,微微隆起,也不知是何物。

进去后问道:“香菊姑姑来是?”

“娴小主安。”香菊行礼后,道:“我家娘娘今晨醒来想起昨夜忘了将生辰礼给您,叫奴婢给您送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香菊抬手掀了红盖,上面装了一对紫金丝线镶珠香囊,翡翠玉壶一个,红玛瑙金钗一对,看着煞是赏心悦目。

宋梓婧给寒娟使了个眼神,将礼好好接下,她说:“劳烦姑姑替我谢过阿姐。”

香菊道:“这是自然。”

“娴小主,娘娘身边不能离人,奴婢出来以及好一会儿了,此番就先告退了。”香菊福身后转身出了玉竹小榭的门。

那速度,似乎觉得玉竹小榭的地烫脚,一刻都不想多待。

斜靠在软枕上,宋梓婧又拿出那个福娃娃看了看,对寒娟道:“寒娟,淑妃娘娘送来的东西放入库房,切记别磕到碰到。”

民间一直有言,在生辰这日,若是受到他人亲手所做的福娃娃,能岁岁平安,吃到亲手所做的长寿面,便能长命百岁。

她不信神佛,但是看着手里的娃娃,总是知足而温暖。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末之夜,戌时一刻,宋梓婧走进御花园时,天还微亮,未到李福才说的天黑之后。

抬头摇摇看向高处凉亭,却是什么也看不到。步行到山包底下,提起裙角小心走了上去。皇上还没有来。

但是亭中石桌上已经放置了茶点,荷花状的糕点,小巧而精巧。伸手拿了一块放在最终,合适的甜度,含在嘴中还有一股荷花淡淡的香气。

“听闻你最爱荷花,果真如此。”

沉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宋梓婧转头,撞进韩琛那双漆黑乌沉的眼瞳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正想起身行礼,身子刚起到一半,就被皇帝用宽大的手掌按压下去,只听他说:“今日你的生辰,不必行此虚礼。”

“谢皇上。”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宋梓婧自然是安分坐好,等皇帝给自己的惊喜。

“晚膳用了吗?”

宋梓婧:“用了。”

韩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那双眼睛又黑又明,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勾人犯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你给臣妾准备了什么?”

她还是对这个更为好奇。

见她这急迫的样子,韩琛温和的笑笑,李福才从山包下走来,手里端着一碗吃食。远时看不清,近了宋梓婧才看到是何物。

那时一碗长寿面,表面还浮了一个糖心蛋。

韩琛伸手将长寿面推到她的面前:“朕打听过了,民间都有吃长寿面的习俗,特意叫厨子给你做了一碗。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长寿面谓何长寿,就是一碗只有一根长长的面。宋梓婧上齿轻咬下唇,许久才抬箸,犹豫的问皇帝:“皇上一起吃吗?”

韩琛宠溺的看她:“你吃,长寿面被人分去可就不长寿了。”

宋梓婧这才夹起面的一头,慢慢吃了起来。

韩琛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他从不觉得等人吃饭是件有意思的事情,但此刻看着眼前之人,却觉得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她吃东西的样子很文雅,一小口一小口的,腮帮子一鼓一鼓。

宋梓婧吃的双颊红润,每年生辰戚氏都会给她备一碗长寿面,进了宫还以为吃不到了。虽然味道和戚氏的相差甚远,但她还是很高兴。

将最后一口咽下,用绢布擦过嘴边,宋梓婧眼梢微弯:“皇上,臣妾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她眉目若含星辰,韩琛心尖微动,朝她摊开手心:“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

宋梓婧听到那个‘我’,心中也同样触动,迟疑片刻,坦然将手放到他的手心,被牢牢握住。她说:“阿沅愿意。”

她听见韩琛郑重地说:“有朕在,永远都会多护着你一分,不让你受委屈。”

一个帝王的承诺,她不知能信几分,但这一刻她宁愿自己一直相信下去。

明眸皓齿,看了如何能不叫人心动,韩琛俯身朝她而去。候在一旁的李福才见状适时的退走。

两唇相碰,是柔软而让人开心的。

宋梓婧轻轻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她不求皇帝对她宠爱永生,但求眼前这个男人,无论往后发生何事,心里都能偏向她几分。

在他们身后,一盏接一盏的长明灯缓缓升起,那是韩琛先前便吩咐好的,长明灯上的每一个祝福,都是韩琛亲手写下。

第29章因为喜欢,所以容易嫉妒;……

静香宫中,受邀嫔妃只来了寥寥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宽大的圆桌此时都没有坐满,显得空空荡荡。

容贵妃抬起身前的酒樽:“皇后娘娘,臣妾敬您一杯。”

皇后略带浅笑,只是抬起了茶盏,道:“容贵妃客气,本宫以茶代酒,还望妹妹不要见怪。”

“怎会。”容贵妃仰头,一饮而空。

皇后适当喝了一口,自从生下元善,她在宴席之上都很少沾染酒类,免得元善闻了不喜。

庆妃受邀而来,在各类菜品中夹了一次,而后便放下手中箸,小酌几杯,她如今有些迷醉,眯起朦胧的眼睛,“贵妃娘娘,皇上怎么还不来?”

容贵妃朝她看去,许久未言,因为她也不知皇帝回不回来。往年,她的生辰,皇上都会来一次,唯独今年,却是什么也未说。

皇后的视线在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抬箸吃着她最爱的芙蓉莲子。

正当所有人心里各有所思,李福才抬着精致的匣子走了进来。

“奴才给各位娘娘请安!”

皇后道:“李公公请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福才谢过之后,走至这场晚宴的主角身旁,面上含着欣喜:“贵妃娘娘,皇上今夜恐是来不了了,特命奴才来给娘娘送上贺礼。”

着手打开匣子,是一盒满满的玉珠,个个晶莹剔透,颜色上乘,用来做珠钗最好,还可在服饰上点缀。

皇后瞥了一眼,随口道:“皇上对贵妃还是如此宠爱。”

年年送的都是玉珠,毫无新意。

皇帝送礼来的欣喜冲淡不少,容贵妃抿了抿唇,还是盛着笑容道:“多谢皇上,还请公公替我向皇上道一声谢。”

说着,让郁如拿了荷包给李福才,李福才婉拒,一扫拂尘退了出去。

一时间,这晚宴之上,光影明暗,个个怀了不同的心思。

得宠的妃嫔在心里讥笑,不得宠的看了那一盒珠子莫名艳羡,像皇后这般的,便是沉静如水。

多时无话,这晚宴上的局也就慢慢散去,等静香宫里只剩下容贵妃时,她起身走去了后院,那里有张石桌,平日里无事她总喜欢坐在那,享受自己这无聊的生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忽听有小宫女惊呼:“快看,那是什么?”

容贵妃侧首,郁如走上前给她披了凉衫:“主子,夜里凉,我们进屋去吧。”

“她们在说什么?”

那些小宫女都在窃窃私语,语气里仿佛充满了惊艳和羡慕。

郁如朝西北的天空看了一眼,回道:“不过是一些长明灯罢了,她们没见过,自然高兴。”

听出她话里的掩饰,容贵妃咳嗽几声:“说实话。”

郁如瞧了一眼她的脸色,怯怯的,尽量不刺激的说:“奴婢着人去打探,今夜也是娴婉仪的生辰,皇上在西北凉亭设了小宴给娴婉仪庆祝,还……放了长明灯……”

长明灯,祝平安,祝长寿。

这宫里上一次放长明灯,还是隆安三年太后大寿。这一次却只是为了一个低位份的嫔妃。

“皇上是极喜爱这位娴婉仪了。”容贵妃抬头望已经高飞的长明灯,犹然想起淑妃刚进东宫时情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的淑妃也是被皇上如此殊待,皇帝在她生辰那年,亲手为其做了一碗长寿面,虽然只是仅此一次,但即使如此也能为人称道很久。

如今,是要轮到淑妃的妹妹了吗?受尽宠爱,得无限殊荣。

心绪翻涌,容贵妃拿出巾帕捂住嘴,猛烈咳嗽,放下时见了一点殷红。

“娘娘!”郁如大惊,想要接过那巾帕去找太医。

容贵妃将人拦住,小心收起巾帕,缓声道:“没事,太医又不是没有来瞧过,旧疾而已。”

旧疾而已,却是快要要了她的命了。

“走吧,该歇了。”

郁如小心扶起她,时刻注意脚下,不让她摔着。

容贵妃瞒着所有人,她作为身边侍女是知道的,太医瞧过,只是对此,束手无策。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各位妃嫔出了静香宫时,坐上步撵,皆看到那天边的长明灯,该打探的都打探清楚了。

皇后单手杵头,闭目小憩,听身边的人徐徐道来,面无表情道:“皇上这是要为宋家再培养一个宠妃出来。”

她倒是忘了,今日是娴婉仪的生辰。

“本宫记得有个玛瑙嵌花手钏,你明日找了给玉竹小榭送去。”

夕芋点头:“是。”

“娘娘,若是娴婉仪再成下一个淑妃,可就难对付了。”夕芋有些心急,替自家娘娘心急。

眼睛睁开一条缝,任由没有温度的月光照在自己身上:“你可瞧见淑妃了?自娴婉仪进宫,淑妃有了多少冷遇?娴婉仪或许能走到淑妃那一步,甚至更高。可谁又能知道会不会出现下一个如她们一样的人分去她们原来的宠爱。”

“娘娘说的是。”夕芋不再多言,双手规矩搭在腹前。

皇后却是再也比不上眼,愣怔的瞧着天上明月,她总觉得皇帝待淑妃已是极好,可待娴婉仪的更甚,她甚至觉得皇帝对娴婉仪还有别种意味。

不敢多思,她怕自己想的成了真,也希望她所说的还有后来者会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等长明灯飞至天空尽头,再难瞧见,宋梓婧与韩琛共乘龙撵,回了玉竹小榭。

韩琛洗漱之后,她已经除去满头钗環,身上还穿着那精挑细选出来桂子绿齐胸瑞景襦裙,不见娇艳更显温婉。

看着她,韩琛又一次情不自禁,上前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揉摸,头低低垂下,衔住那红润的唇,细细品尝。

他没有吃到那碗长寿面,却在她漱后的口中尝到了点点残余。

手指触上她的衣襟,准备解开束带时,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瑟缩。两唇微微分离,以额头抵向额头,听她低喘的声音,韩琛问:“还是很怕?”

宋梓婧没有说话,而是后退一步,逃开他的控制距离,言道:“还是先让春若来解了臣妾的衣裳。”

总不能让帝王替她解罗裳。

闻言,韩琛退后一步,让春若进来,不过片刻,那襦裙被脱下身拾掇而去。宋梓婧只着一身青绿色的寝衣,大胆的看向韩琛。

为了避免她难堪,在她脱衣时韩琛背过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轻脚步上前,从后向前抱住他精瘦结实的腰身,脸颊摩擦那身衣服的质感:“臣妾替皇上宽衣。”

说着便松了抱住腰身的手,一步一步挪去他的身前,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眼神。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还剩最后一件时,他捉住她的手,将人紧紧拉向自己不允许她逃,声音中带着染了情、欲的喑哑:“怕不怕?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后悔。”

宋梓婧垂下眼睑,抬起下颌朝他的薄唇而去,轻触一下又分离,小声说:“皇上,你不要欺负臣妾。”

韩琛牵起她的手,相互对视一番,在床沿坐下。他撑在两侧看她,或许是有所顾及,韩琛很温柔。

今夜窗外风起,高树上的花摇摇欲坠,她想着,明早起来,那花瓣定是掉落一地,春阳又得辛苦多扫一会儿了。

她看着他额头浸出微薄的汗,凝成珠,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她的脸侧。

承受着,忽然忆起那日皇上从她宫里走后,寒娟所讲。

寒娟说,这些事情,是一个女人迟早要做的事情,无论早晚。而且她是宫里的女人,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皇上,若是一味不愿接受皇帝,即使他再看重你、看重美色,总有一天皇帝会厌恶。

毕竟,这世间,哪个男子没有情、欲,只有在床笫间将男子服侍好了,这份宠爱才会长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第二日,去皇后宫里请了安,回到宫里,宋梓婧不顾形象趴在软塌上,招来春若给自己揉腰。幸亏昨夜皇帝没有往死里整她,否则今日能否去皇后那请安都是问题。

寒娟泡了一盏红枣枸杞茶来,给她放在一旁。

“小主是第一次,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寒娟笑着上前,接过春若手里的活计,给她揉腰。

宋梓婧昨夜没有睡好,感受着那舒服的劲道,眯起眼,起了些许困意,但闭上眼又有些睡不着,“寒娟,你说,皇上为什么对我好?”

即使这份好,来的突然,让她都有些想不明白。

她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因为第一次见面就爱上那个人。

在她幽禁之前,那份好,她思考过,是因为阿姐的关系,也因为她长得娇美,皇上有‘一见钟情’的可能;可幽禁之后的所有,皇帝突如其来的庇护和偏爱,让她思索不清其中缘由。

毕竟,她幽禁是因为燕王,即使发现是误会,皇帝也不可能芥蒂全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切都太过奇怪。

寒娟揉捏的手缓缓向肩膀移去,只轻声说了一句:“主儿,帝心不可猜。无论皇上出于什么目的,您也只能受着,并且保证这份荣宠不失。”

宋梓婧心神微凝,她的心总悬浮在那儿。

她不能说对皇帝没有一点动心,或许是沉浸在这份好里。但皇帝的这份好里,又带有无数她不可知的目的,这就让她很恐惧。

寒娟像知道她不言是在想什么,顺着道:“您可以喜欢皇上,但是一定要守住本心。否则,这将会是致命的弱点。”

因为喜欢,所以容易嫉妒;因为喜欢,所以会做出很多无可预料的事。

从前总劝诫主子不要动心,可当一个人真正动心以后,她做什么说什么都阻挡不了,只能尽全力让所有伤害降到最低。

“知道了。”

宋梓婧闻着淡淡红枣枸杞的香味,陷入沉睡。

第30章生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开了阀门,皇帝夜里只要没事总往她这里跑。

刚开始,宋梓婧还觉得之前让皇帝忍了那么久,有一丝愧疚,可当皇帝越发过分之后,宋梓婧实在忍不住了。她做了一件所有妃嫔都不敢做的事——

扔给皇帝一床铺盖,让春若将偏房收拾出来,将人给赶了去住。

韩琛抱着被褥好半天没动,像是被惊住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做。

别说韩琛,春若他们都被惊呆,站在一旁,腿都开始打哆嗦。

倒是门外的李福才不怕死,嘴角隐有一丝嘲笑。韩琛被推着走出来时,冷冷瞥眼。李福才刹那收起笑容,抿唇引着皇帝往偏房去。

下台阶时,韩琛不死心的向后望去,见宋梓婧微笑着朝他行礼:“今夜委屈一下皇上,皇上勿怪!”说着,毫不留情的将门合上。

徒留一群人在院中互相对视,只等韩琛认命去了旁边睡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两间屋子都熄了灯火,李福才丧气地将手里拂尘放在花坛边缘,软软瘫坐在地。

“李公公,您……没事吧?”春若不敢上前,离人五步远的地方小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福才舒缓几息,才抬头,那眼睛里都是说不明的恐惧,他说:“怎么没事?我说你家主子,也真的是胆子大,她赶着惹皇上,也别带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啊!”也亏得皇帝没有生气,否则他们这些命贱的,可就活不长了。

“公公息怒。”春若一脸尴尬,她家主子从来都是这般,也没办法。

“得了得了,你且去休息。”李福才无力摆手,将人赶走。

侧头看一眼已经黑了的窗户,宫里的人总说皇帝对淑妃最好,可如今,娴婉仪也可以与其平分秋色,甚至有超过的迹象。只是不知,娴婉仪所受宠爱可否比淑妃享受得长一些。

心里叹息一声,起身到偏房廊下,那里铺了一层棉毯,就着睡下。

***

九月过后,入了十月,宫里有一片红枫林,红红火火一片,煞是喜庆。

宋梓婧坐在林下的石桌上,极有闲情的品着茶饮。

“妹妹好兴致!”

忽听身后清雅的声音,宋梓婧向后转去,来人着一身素净牙白色绿梅束腰长裙,面目看着也是极为清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向那人发间的镀金钿花细钗,忽然想起此人是谁。她身旁还有一人,也是素净非常,只是看着更为年老些。

宋梓婧起身行礼:“嫔妾见过徐容华、季嫔两位姐姐。”

“你我姐妹,不必行此虚礼。”徐容华宽容大度,上前将人扶起。

宋梓婧顺势而起,笑问道:“嫔妾进宫以来倒是鲜少见到两位姐姐。”

“可不是,我们早听闻妹妹大名,只是啊,被皇上护的太好,我们都没好好瞧过妹妹。”季嫔唇色苍白,即使上了胭脂让自己看着不那么娇悴,但还是难掩病气。

徐容华接过话头:“我和季嫔听说红枫红了,便想来看看,没想到遇见了妹妹,惊喜异常。”

“妹妹何尝不是?”宋梓婧腼腆笑着,嘱咐春若准备了两盏新茶来,邀两人同坐。

这两位,宋梓婧看着心里舒服,不似宫里的其他人看人时眼里都带有揣度、探究。

徐容华和季嫔应当是宫里关系较好的,去哪里都形影不离,也不争宠,在这宫里就像透明人,只仗着进宫的资历吃口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闲里谈笑间,那新泡来的茶还没喝上一口,听见脚步踩踏落叶的窸窣声,皆扭头看去。

徐容华调笑道:“看来是皇上又叫妹妹回去了。”

宋梓婧倒不这般觉得,这个时辰皇帝应当还在上书房批阅奏折。

待寒娟走近才瞧见她一脸的急色。

宋梓婧凝神:“怎么了?”

“主子,景阳宫的那位发动了。”

“什么?!”宋梓婧倏的从石凳上站起,徐容华两人也坐不住同时站了起来,匆匆往外赶去。

“太医去了吗?”

“已经去了,稳婆都在宫里候着了。皇上那边也都知晓正在赶去。”

“主子,您慢点。”

宋梓婧心里急,什么都要问清楚。可心里不安稳,这脚下就不顺,还好寒娟在一旁稳稳扶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妹妹,你也别急,这女人生孩子啊,一时半会还生不出来,你且慢些。”季嫔到底是长她几岁的人,这些东西知道清楚,看她那急的快要飞奔起来的模样,不由劝道。

宋梓婧这会儿也有些力竭,粗喘着气,脚下慢下来。季嫔还以为她是听了进去,谁知还没几分钟,就又跑了起来,将两人甩在身后。

听着“两位姐姐,我先走了”顺着风传来,季嫔和徐容华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徐容华道:“到底是年轻,精力足。”

“是啊。”

像她们俩,都走不快。

***

近了景阳宫,还么跨进宫门便听到淑妃隐忍的从喉咙中发出的吼声。脚下停顿一番,跨了进去。

皇上和皇后早早候在产房外,她匆匆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见了她,韩琛眉心间的烦闷都散去不少,起身拉住她的手,宋梓婧顺势站了起来。韩琛抬手拂开她的湿发:“跑累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后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捏着扇柄的手紧了紧。

宋梓婧摇摇头,眼里尽是焦急:“皇上,阿姐怎么样了?”

韩琛拉着她,走到备好的椅子前,让人站到自己的身后:“稳婆已经进去了,太医说胎位很正,你不必担心。”

宋梓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臣妾进去看看阿姐。”说着,挣开韩琛拉住她的手。

进门前,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宋梓婧心里一阵恐惧。

她头一次感觉,女人生孩子是如此可怕。

绕开所有人,走到床榻近前,淑妃勉强看向她,声嘶力竭道:“你怎么进来了!这里血腥,快出去。”

“我不。”宋梓婧倔强的在榻前跪下,紧紧攥着淑妃的手,希望能借力给她。

赶不走人,感受着身下一拨又一拨的疼痛,淑妃紧咬下唇,再说不出一句话。

宋梓婧的手被她紧紧攥着,攥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婴孩啼哭声声传来,接生的稳婆欣喜高喊“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时,她的手已经被攥得发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淑妃睁着迷蒙的眼睛,看向被稳婆抱来的孩子,轻声道:“还好,是个儿子。”

这样,她就不用再怀一胎了。

看完孩子,淑妃耗费太多力气,沉沉昏睡过去。

产房外,稳婆出去报喜。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淑妃产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子。”

皇后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露出标准无一的笑容对一旁的皇帝贺喜:“恭喜皇上,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呢!”

其他一同守候的嫔妃,均行礼道喜:“恭喜皇上,喜获麟儿!”

韩琛侧头瞥过,嘴角有一丝笑意,但很快隐去,眼里只见复杂。

***

产房清理干净之后,淑妃被送回寝宫,韩琛才抬脚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宋梓婧凑在乳母身旁,看着孩子一脸喜意。

韩琛揽住她的腰身:“很喜欢孩子?”

“皇上怎么进来了?”宋梓婧轻轻一挣脱离他的手臂,轻笑道:“快去看看姐姐,和臣妾凑在孩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是被她的高兴所感染,韩琛笑了一声,在她头顶揉弄一番,应她的话去淑妃身旁坐下。

这时淑妃已经醒了,虚弱的扯出一抹笑:“皇上,我为你生了一个儿子。”

韩琛顺着道:“爱妃辛苦了。”

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都不见有孩子的高兴,更多的是算计。

他们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什么好说的,也就沉默下去。

淑妃看着皇帝的神色,心微微沉了下去,以后之路只怕会更为艰难。

宋梓婧看着两人之间的‘温柔’对视,搭在襁褓上的手收回,适时的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淑妃生产用了四个多时辰,她到景阳宫时是烈日炎炎,此时再出来,已经是星星挂满空。

宋梓婧有些恍惚,搭上寒娟的手才勉强站稳。寒娟心疼道:“主子陪产,累了吧?”

“嗯。”宋梓婧陡感头疼欲裂,勉强道:“扶我回去歇息吧,明日又来看阿姐。”

“是。”寒娟尽心地将人扶上步撵,顺着月光回了玉竹小榭。

***

哐当——

皇后面颊皆红,桌上的瓷器无一幸免全都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她倒是好命,第一胎就是儿子!”皇后心里怒火无处可发,瓷器也被摔完,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宫里奴才跪地。

“娘娘消消气,”夕芋端了一杯菊花茶进来,“纵然淑妃的是个儿子,终究是个庶子,只要以后娘娘再诞下嫡子,这个庶子也不会有太大威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生孩子都是冲着自己的孩子能当下一任皇帝而去的,大洲朝立太子,立嫡不立长。

只要嫡子出生,且平平安安活着长大,那皇位必然在嫡子身上。

“而且,奴婢今日瞧着,皇上也没见多高兴,娘娘就且先放宽心吧。”

听她一番安慰,皇后的火气这才消了些,眼里泛起瘆人的寒光。

孩子生下来了又如何?养不养的大才是重点。

又吩咐夕芋备了厚礼明日送去,将才上塌歇息去。

守候一天,她也着实累了。

第31章赐名‘恪’

大皇子的出生,算是给这满宫压抑带来些许喜气。

明阳宫中,淑妃盖着正常厚度的被褥闲适的躺在塌上,看宋梓婧开心的逗弄孩子,苍白的脸色有所舒缓,“阿沅很喜欢孩子?”

宋梓婧一双眼睛溺在孩子已经长开的肉嘟嘟的小脸上,无法自拔,她就是喜欢这样可可爱爱的,回道:“喜欢,阿姐,你不觉得很可爱、很招人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沅也可以自己生一个,膝下有个孩子相伴也是幸事。”

闻言,宋梓婧抬头撞进淑妃那双含笑的眼瞳中,一股凉意顺着脊椎向上爬升。她听得出那种试探,至于是试探什么——

“阿姐,我还小,孩子的事还早。而且,能不能有孩子都由皇上说了算不是吗?”

宋梓婧相信淑妃能听懂她话中意思,眼看着淑妃眼里的探究散去不少,知道堵对了。

自从真正侍寝之后,每次侍寝之后皇帝都会差人送来美名曰‘养身’的汤药,可其中真正作用不用脑子都知道。

她还想起,没有侍寝时,对淑妃说过并未和此汤药,今日她想知道的就是皇帝是否准许自己有孩子罢了。

淑妃拉过她的手,抚摸着那细嫩的皮肉,安慰道:“皇上宠你,早晚都会有孩子的。”

宋梓婧心里凉了不少,状似无辜道:“可是……阿姐侍奉皇上这么多年,现在才有孩子,我怕是还有很久。”

很轻很轻的一句话,绵里藏针,刺进淑妃的心间,气氛有些微妙。良久,宋梓婧才笑着转移话题打破尴尬:“阿姐,皇上给孩子赐名了吗?”

淑妃笑意消失,淡淡瞥过孩子,道:“单字,恪。”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恪?”

皇后落笔的劲道松了不少,细细品味这个字的含义。

“《字林》有言——恪,恭也。”皇后最后一笔停住,宣旨上的字正是这个‘恪’字,“皇上对这个孩子倒是挺看重。”

恭敬、谨慎,是一个皇子得做到的。

夕芋接过宣旨,好生卷起,准备保存起来,就听皇后道:“拿去烧了。”

“娘娘,一个名字看不出什么,不必如此在意。”夕芋温声劝慰道,毕竟皇帝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嗯。”皇后转身做到琴前,曲起手指轻轻拨动,只是心里杂念多,如何都弹得不顺手。

夕芋见她脸色不敢多话,福礼后转身走出去将手中宣旨放在火盆里随着焰火消失殆尽。

宫里所有人听到这个赐名时,都以为皇上对这个孩子有多看重。只有淑妃听到时喜怒不行于色,平平淡淡。

恪字真正的含义,也没有那么多,只是在警告她,安守本分,不要再做出什么逾矩的惹他恼怒的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从明阳宫出来,用手挡了一下阳光。原本温暖的阳光,不知何时变得灼人难耐。

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她还记得还在家里时,阿姐没有进宫,她们也亲密无间,裹在一张被褥里悄悄说着夜话。九岁那年,阿姐进东宫前夕,夏日的星空下,躺在院里的凉席上,阿姐与她说着心里喜欢的那个男子。说他长相俊逸,诗赋精通,骑射皆不在话下。而她,躺在阿姐的臂弯中笑嘻嘻的听她说。

那时候是那么美好,可进了宫之后,却什么都变了。

阿姐总是在试探她,而她又随时在隐瞒,总之是什么都不能信了。

手掌摸上凹凸不平的宫墙,宋梓婧闭上眼,心像沉浸在深水中,喘不过气。

直到有一只手将她拉出水面——

“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皇帝的仪仗不知何时到了近前,宋梓婧睁开眼看到那双深沉的也眼,手臂被灼伤似的抽回,规规矩矩蹲下身去:“臣妾失仪,请皇上恕罪。”

“无碍,先起来。”韩琛眉头皱起,伸出手,静静等人。

“谢皇上。”宋梓婧也不娇作,拉住他的手顺势站直身子,眉眼低垂不去看人,“皇上这是要去看阿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看看孩子。”韩琛决口不提淑妃。

宋梓婧:“那皇上快去罢,臣妾宫里还有事,先行告退。”她心绪纷乱,只想抽身而退。

“嗯。”韩琛点头,对一旁撑伞的寒娟道:“照顾好你家主子。”

***

如贵妃站在去明阳宫的青石道上,许久未动。等皇帝松开宋梓婧的手,等两人各自离去,她将才收回视线。

桃湘执伞上前一步,小声道:“主子……”

如贵妃从恍然中回神,她也曾被皇帝那么温柔的待过,自从她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亲姐姐也因为谋害淑妃身陷冷宫之后,皇上待她就一直不温不火。

想起淑妃,如贵妃眼中闪过阴鸷与疯狂。

既然淑妃让自己的孩子没了,索性就让她也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着,心里就已经开始算计。

“走吧。”搭上桃湘的手,如贵妃不再看这看似有尽头实则永远不见底的宫道,转身一步一摇的往回走去。

***

夜里,宋梓婧剪了烛芯,让它燃得更旺些。烛台旁摆放着一个银质的圆盒,都是她前些时日亲自动手做的水果味香膏,用来熏衣用。

她自幼不喜香味过浓的膏体,去商铺中买不到倾心的,就只好自己动手做。

打开第一个,香膏呈橘红色,放在鼻间,是一股淡淡的橘香。她满意的点点头,拿了一个放在柜橱中,剩下的都放在妆匣里,等以后再用。

春若推门进来,今夜是她守夜,“小主,皇上今夜翻了如贵妃的玉牌。”

宋梓婧收拾的手顿住,隔了一会儿才说:“皇上也该去去别处。”

如贵妃也算绝色,只是得宠时在人前张扬,得了多人不喜。

“得了,熄灯睡吧。”

宋梓婧从明阳宫出来便一直身心疲惫,让春若脱了鞋袜翻身上床。在黑夜中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怎么也睡不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韩琛费了一番力气,平躺在枕上微微喘气。

如贵妃侧过身攀在他的肩头,香气粘腻:“皇上睡不着?”

“爱妃在侧,朕如何安睡?”韩琛笑着道,语气中不免带着一丝揶揄,逗得如贵妃双颊染红。

如贵妃娇羞的锤他:“皇上真坏!”

韩琛又出声说了几句,侧过身避开如贵妃的依靠,缓缓闭上眼。

习惯了宋梓婧身上那淡淡的果香,再闻这些浓郁的香气,总觉熏人,难以忍受。

如贵妃看着皇帝的后脑勺,悬在半空的收讪讪收回,愣怔许久,在不甘中静静睡去。

之后几日,韩琛都没有去玉竹小榭,但是接连闻了几日的熏人的香味后,他实在忍受不了。

又一日夜里方得粒来时,都不看一眼端盘中的牌子,直接道:“去玉竹小榭。”

不过等真正起身去时,已是月上中天,临近亥时。坐于龙撵上,远远就看到有人站在门前,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春若那个小妮子,是他想了好几日的曼妙人儿。

宋梓婧提着灯笼,一层暖黄色裹在她的身上,柔和而恬静。她静静等待着,这个说着要来的人。

第32章撤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撵缓缓停下,韩琛没有急着下去,低垂着头看她,她也抬头看着她。秋风中还夹带未散去的夏热,撩起她垂落耳侧的发丝,夹裹着无限温柔。

暖黄的灯光让他看清,那双眼睛中有了从前未曾见到的眷恋。

今夜的宋梓婧,面容未施粉黛,只在眉心间浅浅勾勒梅花状的花钿。浅淡色的广袖束腰襦裙,与今夜的月色说不出的相配。

向发间看去,她三千青丝只用一支在烛光下光彩莹莹流动的梅花琉璃钗挽起,说不出的婉约诱人。

几日不见,韩琛觉得她又瘦了,这不大的风都能将她吹倒的模样。

眉梢微动,他看着这温婉女子盈盈下拜,抬脚走出步撵,没让她行完完整的礼,握住那双柔荑一般的手,“朕说过,只你我二人,就不必行此虚礼。”触手温凉,一伸手,将人裹进自己怀中。

“怎么想起到门外等朕?”

侧头时,韩琛下颌无意却似有意的擦过她的额角,她能感受到皇帝的手在轻轻摩挲。说起来,常年练习骑射的人手掌都会有一层薄薄的茧,她却是没有感受到。

宋梓婧仰头灿烂道:“在屋里坐着也是坐着,还不若来等等皇上,给皇上归家之感。”

李福才跟在后头,头默默埋低,他真是恨不得有个东西能塞住耳朵。照常理来说,娴婉仪只是一个妃妾,哪里能将自己小小宫殿称‘家’之一字?

可皇帝都没有什么异议,他自是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韩琛瞳色渐渐暗沉,细细品味‘家’这个字,从来没有人在他耳畔说过,因为皇城是他的家,而众多宫殿只是他家里的一小部分。如今陡然听到,恍然间觉得,原来‘家’大了也是一种孤寂。揽住她腰身的手紧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琛温声道:“现在天凉了,不必特意出来,在屋里暖暖和和等朕就好。”

宋梓婧低低应声:“臣妾知道了。”

不待她多言,接过她手里的灯笼,缓缓往里走。手里的柔软温暖舒适,大小正合适,韩琛透过窗纸看到屋里的灯光,进去才发现亮堂晃眼,犹如白日。转头问她:“怎么夜里还弄这么亮?”

“臣妾画技不好,寻思着多练练,就让春若多点了几盏烛灯。”

宋梓婧琴棋书画是样样不精,可谓要啥啥没有,今天突发奇想想要试试。

松开皇帝的手,宋梓婧走到桌案前准备将自己觉得画得极差的画夺走,一个不留神却让韩琛夺了去。

展开来看,韩琛摸着下颌,眉眼间染上笑意:“阿沅这画,嗯……憨态可掬。”

见他如此,宋梓婧面上有些挂不住,伸手去夺,奈何韩琛高举了手,任她想尽办法都够不到。

那画上不过是个小人儿,有几分与大皇子相似,都是可可爱爱,匍匐在地努力学爬的样子,孩子的眉心还有一点红,看着更是惹人喜爱。

宋梓婧抢不回来,嘟着嘴站在一旁,眼里尽是不高兴。

韩琛将宣旨摊开放在桌上,压好后提笔,手臂挥动,一排小字写在画的右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梓婧伸头去看,脸颊染上红晕。

那是一句诗词,与画中小人不相应,却是句描写美人的——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未及多想,韩琛就已将画收卷好,用红丝带捆住,打开房门交给李福才,让他明日收到上元殿去。

折返而回,韩琛轻轻撩开挡在她眼前的秀发,拇指抚上那朵红晕,道:“你未施粉黛的样子,真美。”

他看多了那些妃嫔浓妆艳抹只为让他多看一眼的样子,如今见到这番纯净美人,心口印制不住的跳动。

听她嘤咛一声:“皇上……”

喉结滑动,他牵着她的手,朝塌上走去。

帷幔在他们身后一一落下,遮住了那一番艳景。

***

完事之后,韩琛抱着她去清洗,温热的水流自肩膀留下,说不出的舒服,本就累到极致,如今在这湿气重重中困意更加明显。

再回到床榻上,宋梓婧靠在韩琛肩窝处,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就准备入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听韩琛问:“朕看你,对恪儿是不甚欢喜。很喜欢孩子?”

“嗯。”宋梓婧迷糊回道,“那孩子可爱,谁见了都喜欢,臣妾也不例外。”

“阿沅可想要一个?”韩琛侧过身,将人完整的抱进怀里,闻着发丝间的淡淡花香。

对于这个问题,他有些期待,甚至已经开始在想若是有了孩子,孩子会像谁。

宋梓婧意识已经模糊,咂咂嘴道:“臣妾都还是个孩子……”

她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只是在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前,她怕保不住。

之后,皇帝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是她已经听不清了,她太累了,只想睡觉。

第二日是被潺潺水声吵醒,睁开迷蒙的眼睛,韩琛已经穿好衣物,头发用一根雕龙金簪束好。

“醒了?”等宫女将腰封围好,韩琛转过身,正好对上她的眼睛。

宋梓婧其实还不怎么清醒,趴在枕头上,静静看着精力旺盛的皇帝。有些想不通,明明出力的是皇帝,为什么最后累得半死的是她?

梳洗的脸盆被端了出去,潺潺水声却不停,宋梓婧侧头问道:“皇上,下雨了吗?”

“嗯。”韩琛应声,转着箭袖坐到床边,拂过她的发丝,“时辰还早,再睡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等会还要去凤阳宫请安,她也不含糊,平躺身子眼巴巴的等着皇帝离开:“雨天路滑,皇上要小心些。”

“知道了。”

眼看早朝的时辰要到了,韩琛也不再多留,起身走了出去。

跨出门时,正巧碰见嬷嬷端来汤药,韩琛挥退道:“婉仪身子渐好,这些东西日后不必再送来了。”

“是。”嬷嬷福身,又将东西端走。

李福才默默垂头,谨小慎微的跟在皇帝身后。只听他吩咐道:“李福才,你去宣一声,无朕特地吩咐,以后各宫里也不必日日送去补药。”

韩琛原是只想撤去对宋梓婧的那种防备,后来细细想过,若是只有一人得此殊待,定会惹人红眼,倒不算是件好事。所有人的都给撤了,就看不出什么异样,只要以后少去其他宫里就好。

“奴才遵旨。”李福才应道。

等皇帝上了御驾,李福才特意放缓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高挂的牌匾,‘玉竹小榭’四个字仿佛是一种魔咒,迷了皇帝的心窍。

他的确低估了这位主子的能力,要知道,皇上不愿意让宫里女人有孩子,那避子汤药让人一喝就是几年。如今这位才进宫多久,就让皇上改了心意,撤了这些有损身体的东西。当初淑妃最得宠的时候都没有这个能耐。

***

对着铜镜,宋梓婧将多余的发钗拿下,她是真不知道春若对发饰是有什么误解,以为越多越好?总喜欢一把的插她发间,搞得头颅又重又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副柳叶眉,找了一件不算艳丽的衣裙穿上,平平淡淡,不高调也不低调,总归不惹人注意。免得一不小心入了某些人的眼,活生生成了靶子。

进了凤阳宫,皇后通身大气坐于首位,一身威仪让人不敢冒犯,不过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端的一副贤容,但总归有些刻板。

宫里众人见她进来倒也没有多大波动,毕竟皇帝这月好些宫里都去了,她不算独宠,倒也不惹人红眼。

屋里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听到外面太监传报:“如贵妃到。”

所以人的眼睛都盯着,没一会儿,美貌女子走进来,乍一看还真是没有认出是如贵妃。如贵妃如今也二十好几,难得着一身藕粉色宫装,身姿曼妙,眉眼间尽是傲气,谁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的如贵妃,与从前的如妃简直是两个人,除了那一身傲气没有变过,无论是穿衣还是打扮,都看得出比之前用心了许多。

宋梓婧抿了一口香茶,淡淡笑着。

果然,还是圣宠最能养人。

“臣妾请皇后安。”如贵妃盈盈一拜,尽显风姿,惹人眼色。宋梓婧心中暗自赞叹,虽然她从前没有过多注意这个如贵妃,但不亏是从前得过宠的人。

“难得见贵妃来一次,快坐。”皇后笑得温和,说话却是棉里带刺,暗自戳讽如贵妃不守礼德。

如贵妃却似没有听到一般,由宫女扶起转身在诸人身上略过,安安分分做到自己位置上。那双漂亮的眼眸最终落在宋梓婧身上,只听她道:“娴婉仪生的真是漂亮,皇上如今喜欢妹妹更甚于淑妃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此明显的挑拨,任谁都听得出来。

宋梓婧平静接下她的火力,回道:“娘娘高估,皇上待淑妃是宠,对臣妾是一时兴起,如何能相提并论。”一句婉仪,一句淑妃,也不知是在讽刺谁。

如贵妃失了声,见她刀枪不入便不再多话,冷着脸静静聆听其他姐妹说话。

皇后道:“如今,皇嗣稀薄,仅淑妃一人诞下皇子,你们都是宫里的姐妹,该为皇上延绵子嗣,明白吗?”

闻言,宋梓婧不免冷笑,也就说说而已,生得出来,保得住吗?恐怕皇后第一个就不允许。

即使心里如何想,都还是随着起身,跟所有人一起下拜:“臣妾谨遵皇后教诲。”

“你们明白就好,”皇后看着跪匐一地的各式各样美丽的女子,摆了摆手:“本宫还要去慈安殿请安,若是无事,便都散了吧。”

皇后都如此说,自然没有人会候着脸皮逗留,就各自散去。

宋梓婧与姜意相携走在宫道上,商议着午后去太极池赏鱼,忽听一声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赏嘴巴子。

两人对视一眼,朝声音来源处走去。

第33章阴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过转角,宋梓婧看清眼前景象,颇为血腥。

一个小宫女,被掌事太监压在墙下,发着狠力掌嘴。那宫女的脸高高肿起,嘴角不时滴下血珠,妖冶似罂粟。

姜意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对她无声的张嘴,希望她不要管这等闲事。宋梓婧温和的笑着,拍拍她,上前一步将人挡在身后问:“这是怎么了?”

掌事太监转过身来,谄媚的赔罪:“奴才见过两位主子。”

“她是犯了何事,要如此责罚?”宋梓婧看向宫女的小脸,若是不好好医治,那张白净的小脸可得毁了。

掌事太监犹疑的看了眼身后,支支吾吾半天却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宋梓婧冷了眉眼:“嗯?”

太监才回道:“回婉仪,奴才是鸢簌宫里的,这个贱婢出言不逊冒犯主子,才让奴才拖来此处施以责罚。不慎叨扰两位主子,请主子责罚。”

“无碍。”宋梓婧摆摆手,鸢簌宫是如贵妃居所,责罚宫女怎会到此处来?况且此处离凤阳宫太近,如贵妃也不怕皇后听到了发作。

“两位妹妹在此是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身后清朗的声音,不用多辨就知是谁,闭了闭眼转过身,福身行礼:“见过贵妃。”

如贵妃姿态优雅的走来,行至她们身前时慵懒扶鬓:“宫里有两位贵妃,请安时记得带上封号,不然谁知道是给谁请的安,你们说是不是?”

宋梓婧不知她这好胜心是从哪里来的,不甚在意的回道:“娘娘言之有理。”

如贵妃转头看向太监,问道:“掌嘴几十了?”

太监回:“掌嘴四十,娘娘,还差十次。”

宋梓婧眉心突跳,眼睛撇过如贵妃,她脸上无波无澜,淡淡道:“那就继续。”

“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娘娘饶了奴婢吧!”宫女双颊疼痛,却还是忍着疼张嘴求情。

“在宫中妄议皇嗣,这是死罪,本宫赏你五十嘴巴子已经是仁慈。”如贵妃向后退开,似乎很是嫌弃这脏贱的东西,“兹岩,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掌嘴!”

名为兹岩的掌事太监这才回过神,扬起手将要挥下。

那宫女已经绝望的闭上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宋梓婧叫住兹岩,侧身对如贵妃道:“贵妃娘娘,掌嘴四十已经足够,再打下去这宫女的脸都要毁了,还请如贵妃手下留情。”

如贵妃好笑的看她:“怎么?娴婉仪这意思,本宫连自己宫里的人都打不得了?”

“嫔妾并无此意。”宋梓婧垂下眼睑,看着冰凉的青石地:“臣妾只是觉得,此地离凤阳宫颇近,要是动静惹了皇后娘娘清净可不好。”

“你在威胁本宫?”如贵妃细长的眉眼眯起,散发出寒凉的光影。

宋梓婧蹲地:“嫔妾不敢。”

如贵妃就如此看她,许久之后,才对着兹岩道:“罢了,既然娴婉仪都替她求情,本宫暂且饶她。”

姜意扶着她站起身,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宋梓婧却是面不改色,听到如贵妃的话之后甚至还笑了笑,不过一瞬难以察觉。

如贵妃觉得耳垂处的耳坠晃得厉害,心烦意乱摘下,对宋梓婧道:“娴婉仪喜欢多管闲事,只怕这好心以后没有好报。”

宋梓婧笑笑:“臣妾只看当下。”

如贵妃脸色铁青,冷哼一声不再管那个宫女,转身离去:“兹岩,我们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姜意一脸劫后余生,推攘一下宋梓婧,道:“你不要命啦!如贵妃可不是个好惹的,小心她在心里记你一笔。”

宋梓婧对此无所顾忌,如贵妃对她不喜,这是早有的事,如今也不过是在不喜上再加一分罢了。

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从袖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帕,宋梓婧走上前去递给那个宫女,温声道:“擦擦吧。”

宫女接过后,俯首谢恩:“奴婢谢娴婉仪出手相救。”

宋梓婧让她起身,看着红肿的小脸,若是没有被打,也是张好看的,只是在这合宫中显得不够独特。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灵儿。”

宋梓婧点点头,训诫道:“灵儿,你是个奴籍出生,说话做事要小心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总要有个数。这次我能救下你,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灵儿吸吸鼻子道:“奴婢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就好,”宋梓婧着春若拿了一锭银子给她,“快去太医院瞧瞧,这白净的小脸若是毁了就可惜了。”

“是。”

灵儿拇指摩挲手中棉帕,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有着无限艳羡。

她想,如果她也能坐上主子的位置,就没人敢欺辱她了吧?

***

夜里,皇帝一如既往的翻了玉竹小榭的牌子。

宋梓婧卸了珠環,靠在韩琛怀里,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手指一直在翻页,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韩琛下颌在她柔软的发顶摩挲:“听说,你今日和如贵妃发生了冲突?”

宋梓婧将书摊在腿上,一脸倦怠的看着前方:“如贵妃罚宫里的宫女,臣妾觉得重了些,便出言阻止惹了贵妃不悦。是臣妾冒犯。”

“无事。”韩琛起身将她腿上的书拿开,“如贵妃是个大度的,不会生你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妾知道。”勉强笑了笑,宋梓婧觉得桌上烛光晃眼,微微眯起,对韩琛道:“皇上,臣妾累了,休息吧。”

韩琛察觉出她的异样,与她一齐起身。难得的宋梓婧主动牵了他的手,像是抓了浮木,暂且得了喘息。

她让春若留了一盏昏暗烛灯,今夜不想黑漆漆的睡。

事后,韩琛支起身,撩开她汗湿的发。她已经熟睡,可原应该平整的眉心却微微皱起。他想,她本不该是这样的——

十六岁的豆蔻之年,应该无忧无虑,肆意欢笑,而不是应该像现在这样愁眉不展,像个老大人似的。

可是他忘了,进了这后宫,就不能有人保持最初的纯真。这阴暗秽碎的后宫,任何人都会沾染上那些难以言道的阴谋诡计,谁也不能例外。

宋梓婧睡着之后,只觉陷入了一汪泥潭,越动她陷的越深。无论多大声的呼喊救命,都没有人理会。梦里,有一条吐着猩红蛇芯的巨蛇朝她靠近,她恐惧,她呐喊,最终在血口大张时睁开了眼。

窗外已经大亮,枕边人也已不见。

春若听见声响将幔帷捞起拴好,见已经坐起的人道:“小主醒了。奴婢叫人进来服侍您洗漱?”

宋梓婧头疼的揉着眉心,轻轻应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上卯时一刻就去上朝了,让我们不要叫醒您。”春若一边为她穿衣一边说,“还说您昨夜睡得不安稳,让德安房去凤阳宫传了口谕,不必去皇后娘娘那儿请安。”

“知道了。”

如果皇帝没有去说,她也是要告病的。坐在妆台前,铜镜中的人一片憔悴,眼底尽是乌青。想来,最近也没什么烦心事,可就是感觉累。

随意挑选几只相配的钗子让春若插上,春若俯下身道:“奴婢瞧主子精神气不太好,要不要叫太医来看一看?”

宋梓婧微微颔首:“去吧。”

***

去了太医院,才发现只有一个年老的周太医在,春若也顾不得找一个医术精明的,就叫着人来了。

周太医在宋梓婧手腕上搭上丝绢,细细感受脉搏,却是什么也感受不出来,低垂着头道:“臣把脉象,并未查出什么不妥。小主可否说与微臣自身状况。”

宋梓婧一手杵头,闭眼回道:“胸闷气短,夜里睡不安稳。”

这可就把周太医难倒了,这些症状之下的脉象应当是悬浮不定,可他所触皆是平滑无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头冒出虚汗,周太医跪着往后退了几步,匐下身子叩罪:“微臣医术不精,实在查不出有何异样,请小主恕罪。”

“罢了。”宋梓婧无力摆手,只当她夜里没睡好罢。

周太医还是不安心,磕头道:“微臣去开一些安神药,主子暂且用了看看,若是长期不好,恐得找医术更精湛的肖太医来。”

春若瞥见主子已经不愿再说话,便偏头对周太医道:“有劳周太医了,奴婢送您出去。”

“微臣告退。”

不多时春若就赶了回来,拿开了屋里的熏炉。用扇子在屋里扇了扇,散去这恼人的味道。

忽听主子呢喃道:“春若,我好累啊。”

春若一脸迷茫,不知她所说谓何。

这宫里的勾心斗角,她算是刚刚身处中心。只能算初来乍到的人,可即使如此,她已经开始疲惫,不想每日活在别人的算计她,而她又算计别人的日子里。

每天都要提心吊胆,一点点异动都要查明是不是他人搞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从被选中进宫开始,她这一生就是悲哀的。

缓缓睁开的眼睛,不再澄澈,而是布满灰沉的阴云,将真正的自己掩盖住了,流露出无限哀戚。

“小主——”

夏福子急匆匆从门外冲进来,略微行礼后说道:

“小主,奴才刚得到消息,明阳宫出事了,皇上和各宫主子都已经赶去了。”

第34章输家

皇帝坐在明阳宫中,看跪了一地的太医,面色隐晦,看不出喜怒。

一众太医里年老的那位张太医用衣角拭去额头的汗渍,哆哆嗦嗦俯下身,道:“启禀皇上,昨夜淑妃娘娘召见微臣,自那时大皇子便高热不退,面部泛有红疹。不像正常高热之状,像是……”

差了那么几个字,张太医嘴角嗫嚅一会儿,也没见说出来。像是难以言齿,又像是无法自持的恐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福才偏头看了看皇帝的神色,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便捏着嗓子喊道:“继续说!”

皇后坐于他身侧,看了张太医的神色又偏过头看向皇帝,只见他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吃了一块糕点,并无担忧之色。当然,这仅仅只是在她看来,内里她可就猜不透了。

张太医低垂着头,小声似无的回:“回皇上,微臣与多位太医会诊,得出的结论——”

“大皇子得的是天疫。”

此言一出,顿时震惊四座。

皇帝那不露山水的面上总算有了一丝惊异,皇后的动作算是平稳,小心抬起宽袖遮住口鼻。

所谓天疫,是瘟疫中的一种,却是几近无救的瘟疫,且传染速度也堪称已知瘟疫中最迅速。

皇后掩住口鼻,发出的声音都是闷闷的:“简直是一派胡言!天疫已然多年未现,大皇子何处去得此瘟疫?”

皇后说的倒也无错,由于近年天干气爽,无灾无害,整个大洲朝范围之内已经很久未出现什么天灾人祸,自然瘟疫就少行一些。只是今年有些许不同——

“娘娘,您忘了?夏日时分,荣县发大水,有了许多难民、灾民。”夕芋欠身小心看了皇帝一眼,将才小声在皇后身旁提醒。

有了难民,就极有可能出现瘟疫,只是不一定是天疫罢了。

皇后恍然,随即偏头问:“可是皇上,荣县离皇城可有千里之远,如何能将天疫带入皇城?”

宋梓婧接过寒娟端来的茶,淡淡品了一口,而后看向皇后,她嘴角勾起的模样一闪而逝,宋梓婧垂下眸光,一股担忧涌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这后宫中人各个怀了心思,皆拿阿姐的孩子作为血雨腥风的开始。

诸人都坐了好一会儿,如妃才扶着发鬓不疾不徐从外姿态妖冶进来,欠身福礼后一脸平静的坐于椅上,纤白的素手软软搭在扶手处,一派好不悠闲的姿态。

欣贵嫔煞是看不得她这番模样,开口道:“贵妃娘娘,时过午时,您怎么才来?是午睡还未醒么。”

闻言如贵妃偏头,眼里皆是轻蔑,起身对着皇帝道:“皇上,都怪臣妾身边之人不得力,此等大事都未及时禀报,才致臣妾未能及时赶来。请皇上恕罪!”

欣贵嫔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如贵妃是没将她放在眼里,不过也是,她只是个贵嫔,和贵妃只一字之差地位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皇帝也不知在出神想什么,没有回如贵妃话;皇后见他久久不答,温和开口:“一点小事,如贵妃不必自责,快些起身。不过宫里之人不得力,该如何处置,你应当明白。”

如贵妃笑笑,卷着手绢坐了回去。

正当所有人都各怀猜测时,元福手里端着用白布遮住的东西,他面上已经遮了面纱,跪地道:“皇上,奴才方才带人去明阳宫搜查,有个宫女一直鬼鬼祟祟,手里揣了这件大皇子的内里。”

张太医支起身,鼓气莫大勇气伸手掀开了衣物上所盖白布,可终究是一件衣服,是否携有瘟疫他也不知。

皇帝鹰眼中凌厉尽显,阴沉的声线中带了怒火:“将宫女带进来!”

皇上压抑许久的情绪现在才是真正显现。

淑妃原是一直陪伴在大皇子身旁,此时问讯一头鬓发略显凌乱的赶来,双腿发软的站在元福身旁,手只敢掀开一角,看到那件内里后跌坐在地:“这是恪儿常穿的那间内里,分明是想治他于死地!皇上,恪儿才满两月,她们怎么如此狠心!”越说,淑妃的声音便越发凄厉。

皇帝不忍,起身将人扶起,抚顺的摸摸她的背,言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会还你和孩子一个公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顷刻,那一直被按压在门外的宫女被带了进来。

看清跪在殿中面目红肿的宫女时,宋梓婧不免吃惊一番,抬眼看向如贵妃,就见她的身子往后方缩了一瞬,勉强稳住神色。

看来如贵妃也是不知灵昔为何会刚巧在这个时点被逮住带来。

灵昔方一进来,紧紧伏地。淑妃见她更为激动,揪住她的衣领就想甩一巴掌过去,又碍于皇上皇后都在场,只得放下,愤恨的问:“灵昔,本宫待你不薄,你怎敢害本宫的孩子!!!”

灵昔那双灰沉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轻轻挣开淑妃钳制住她的手,对着皇帝俯首:“皇上,此番大皇子之事,皆为奴婢一人所为,还请皇上赐奴婢死罪!”

宋梓婧嗤笑一声,将罪责独揽一人身上,不就是为了求死?想来是在如贵妃处受了太多委屈。

这又如何能如了她的心愿,宋梓婧开口言道:“一个奴婢而已,哪里来的胆子敢谋害皇嗣?”

皇帝知晓她话中之意,手指轻抬敲击桌沿,李福才会意:“大胆贱婢,还不快快将背后指使之人交待?”

灵昔道:“皇上,这事仅奴婢一人所为,无关旁人,请皇上明鉴。”

“灵昔,你可知谋害皇嗣,安律当诛九族。”皇后手中佛珠转动,轻描淡写的说道。这类情况她可是见得多了,奴婢害主,越是说背后无人指使,就越是有人指使。“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宫和皇上或可酌情给你减轻些。”

灵昔的身子僵了一瞬,很快又软了下去,手指深深抠住膝盖,嘴像是被什么给封住一般久久不言。

宋梓婧偏头笑了笑,皇后倒是打好了算盘,为奴为婢之人若不敢说出背后指使,必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人手中,而人皆有情,灵昔所畏惧的也不过是家中之人。皇后拿此做幌子,想来也是可以让她开口,还可以在皇帝面前搏一分面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上。”宋梓婧站起身,枉顾如贵妃警告的眼神,福身后言道:“臣妾今日向皇后娘娘请安,忽而听见转角有掌嘴的声音,正是这叫灵昔的宫女。那时方称是如贵妃身边的宫女,此时又成了淑妃身边的宫女,颇为蹊跷。”

“哦?”皇帝饶有趣味的看向如贵妃,“贵妃,这是怎么回事?”

“一派胡言!”如贵妃气急败坏的起身,“皇上明查,臣妾宫里从未有过叫灵昔的宫女。娴婉仪所言皆是陷害!”

“娴婉仪,本宫同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今为何要陷害于我?难道就为了给淑妃找一个公道便可如此吗?”

宋梓婧听她无厘头的控诉,甚觉

好笑,抬眼看向一直在看好戏的姜意:“臣妾与和顺仪一同见到,何须诬陷?皇上,臣妾以阖族上下起誓,所言皆实。”

忽然被点名的就有了愣了一瞬,站起身替宋梓婧证明道:“皇上,臣妾的确与娴婉仪一同见到的这贱婢,当时她都快被贵妃手下的兹岩公公打死,还是婉仪出言救下。”

皇帝看宋梓婧坦然至极的模样,心里相信了几分,垂头沉声问:“娴婉仪所说可对?”见灵昔担惊受怕的看了一眼如贵妃,皇帝有道:“你只管说,有朕在此,谁也不会耐你何。”

灵昔得了保证,磕头愤恨道:“是如贵妃!如贵妃指使奴婢在淑妃娘娘宫里做眼线。前些时日,如贵妃不知从何处得来染了天疫的衣物,让奴婢混在大皇子的里衣中。”

皇后不再端着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紧蹙眉头,浑身都是压人的气势:“那你为何不回禀本宫亦或是告诉皇上?”

“奴婢不敢!”灵昔眼角溢出点点泪光,看着好不可怜,只可惜配上红肿的脸颊却是毫无美感,“如贵妃将奴婢的家人看管起来,只要奴婢有所异动,奴婢的家人都只有死于非命的下场。”

淑妃闻言甚是大怒,再顾不得所谓形象,起身掌掴而去,灵昔那本就红肿的脸又高了一截,淑妃怒道:“你家人之命是命,恪儿的命就不是命了?不过是下贱奴籍,有什么好珍惜!”骂完灵昔,淑妃又看向如贵妃,“我从未碍着你什么,你如今都是贵妃了,为什么不能放过一个孩子?他才两个月!真是好狠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贵妃花颜失色,匆忙跪地,语无伦次的辩解:“臣妾与淑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向一个稚子下毒手?这贱婢的家人臣妾也早已遣送回乡,给了钱好生安顿……”

不知何时出去的李福才匆匆进来,附在皇帝耳边说:“皇上,刚刚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说,这宫女家人皆横死家中,死状奇惨!”声音不大,却是让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在耳朵里,简直就是为了掩盖而杀人灭口。

如贵妃一脸灰败,无力跌坐,嘴里嘟囔:“不可能,我明明已经着人将她们送走,怎么会横死家中?”

嘟囔半晌,如贵妃垂死挣扎般看向皇上:“皇上!是有人动了手脚,是有人成心杀害这贱婢的家人!”

看着她,宋梓婧无声的叹息,无论灵昔的家人是否死于她手,谋害皇子之事,她已经变相承认。

她终归是个输家。

第35章姐妹决裂

如贵妃面如死灰,跌坐在地。其实在灵昔被带进来时,她就已经知道,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忽然想起什么,如贵妃抬起头眼里带着希冀的看向皇帝:“皇上,您曾说过,无论臣妾做了什么,都会对臣妾网开一面。”

韩琛面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不太记得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可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还是仔细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他挺喜欢如贵妃,宠了一段时间,一场春雨后他确实说过这么段话,只是后来腻了也就不记得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罢了。”终归是说过,韩琛闭闭眼,沉声说:“不必牵连,仅如贵妃降位,禁足鸢簌宫,永世不可出。”

当着所有人的面,年纪较大的几个嬷嬷上前,将如贵妃身上的朱钗凤缕一一除去,只剩下一件洁白的里衣,趁着烈阳被带了出去。

皇帝如此作为无异于在折辱如贵妃的尊严,那些东西都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即使犯了再大的错都应该到宫中再褪去。

身心疲惫,韩琛出了正殿的门,在大皇子在的殿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准备抬脚进去看一眼却是被李福才死命拦了下来,毕竟天疫可不是说笑的。

沉默半晌,韩琛转身回了正殿,走到宋梓婧面前,拾起她的手语气恹恹的说:“朕去你宫里坐坐?”

宋梓婧的手僵了一瞬,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还疯癫如狂在旁的淑妃,离开座椅蹲身福礼顺带抽出被韩琛紧捏着的手:“皇上,姐姐心情不愉,臣妾担心,皇上还是……去其他姐姐宫里吧。”说着,呼吸都放缓了许多,静候皇帝的话音。

韩琛没想过她会拒绝,毕竟在此情况下,他去谁宫里都是惹人眼红。

皇后静静盯着皇帝还伸着的手,本该去安慰淑妃的皇帝却拉住了她的妹妹,何其可笑?

韩琛静默良久,见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往后退了一步转身走了出去。他想去玉竹小榭缓和片刻,但既然主人不欢迎便没了意思,上了步撵便往乾元殿去。

李福才临走时给了宋梓婧一个‘不识好歹’的眼神,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么好的获宠机会她硬生生给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梓婧长出一口气,直起身上前去扶摇摇欲坠的淑妃,却被一把拂开:“谁要你假好心?”

淑妃眼里含泪,将无处去的怨气全给了宋梓婧。她看着在场的所有嫔妃都各有心思,都是想害她的孩子,都是来看她笑话的——包括宋梓婧。

皇后玩味的笑了笑:“淑妃,娴婉仪不过是担心你和大皇子,这才留下,你可别误了她的心思……亲妹妹呢,总不会有异心,你说是不是?”

淑妃偏头,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意:“皇后娘娘说得甚是,只是这宫里无论是谁都有异心,”顿了一下,看向有些委屈的宋梓婧,“包括有着血缘的姐妹。”

皇后皮笑肉不笑:“淑妃看得通透。”

“好了,大皇子之事也已有了结果,本宫也乏了,都散了罢。”

“遵娘娘懿旨。”

一番行礼之后,大部分人都散了。

不知为何,皇后出去时,宋梓婧魔怔似的追着看去,见她在刺目阳光下挥开夕芋遮挡过去的伞,嘴唇微动,却是什么都没有听清。

***

“你还不走?”

一声凌厉将她从出神中拉回,回身望去,淑妃正盯着她,眼里皆是不耐烦。

“阿姐,我只是想陪陪你。”宋梓婧弱弱道,她不知淑妃为何突然对她也戒备如此,但还是担心因为孩子淑妃的心情会很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娴婉仪多得圣宠,有这点闲心陪本宫还不若去陪皇上。”淑妃不理她的好心,言语间字字讽刺。转身去了内殿,许是觉得自己凌乱不堪不成体统,着人换了一身净色衣物。

再出来时眼里的红色已然消去,接过香菊递来的面纱,准备去看孩子,出来见宋梓婧还站在原地,脸色不由缓和了些。

宋梓婧像小时候一样跟在她的身后,尾随至大皇子门前,却被她伸手拦下:“里面不干净,娴婉仪还是回去罢,本宫的孩子本宫自己能照顾好,就不劳你费心了。”

听着她一口一个娴婉仪,宋梓婧本就不热的一颗心又凉了几分,带了几分委屈几分激愤的将心里话问出口:“阿姐是在怨我夺了皇上的宠爱,还是觉得我也会像其他妃嫔一般去暗害大皇子?”

掀开的珠帘落下相碰发出响声,淑妃愣怔许久,可能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良久才反问:“这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即使你是本宫的妹妹,也难保不会有那些肮脏心思。”

她承认她的心也不是干净的,但那些不干净都只是为了自保,从没有想过去害任何人。淑妃的一番话像一根细针狠狠的扎进她心里的软肉中,一呼一吸间都是难以言说的疼痛,喉咙干涩的说:

“原来阿姐就是这么想我的。”

宋梓婧软下肩,任由柔滑的宽袖盖住自己发颤的手掌,自嘲一笑后也不管话里是否伤人,一股脑的说出:“阿姐无非是怨我没有信守进宫时不想得宠的言语抢了阿姐这么多年的恩宠,也就觉得阿沅像其他嫔妃一般总想害人。只是阿姐,明明你的心都不在皇上身上,又何苦需要这些虚的情义?”

淑妃听出她的话中话,秀眉弯起,言语中带了一丝严肃:“你知道了什么?不论你知道了什么,都不许在皇上面前乱说,可听见了!”

宋梓婧笑了笑,伸手放到颈后将戴了十年的项链解下,看链子中所挂吊坠不是上好的玉,她却似宝贝护了很多年,“这是六岁那年,阿姐用攒了许久的银子给我的买的生辰礼,那时你说无论将来来往稀疏稠密,这都是姐妹情谊象征。可如今所看,姐妹情谊也不过如此。”

“你……”

“阿姐多年爱护,阿沅无以为报,今以敬天地之礼拜之。”宋梓婧双手交搭,一下又一下的行了大礼,再起身时,淑妃明显的察觉到她眼中一直存在的依存正在一点点散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今日不过是因为孩子有些气急,说了一些口不择言的话,真的没有想过会到姐妹决裂的地步。

“阿姐今日说错了话,阿沅你不要耍性子。”淑妃眉峰蹙得更加紧凑,只是口吻丝毫不见放低。

宋梓婧退后一步躲开她伸来的手,梗着脖颈问:“阿姐,我就问一句,若是有一日我与燕王出了生命之忧,你选择谁?”

燕王一出,淑妃就知她什么都知晓,任风从两人之间穿过,良久无言,她竟是不知如何开口。若要实话实说,她答的必然会是韩灼,可……

读懂了她的沉默,宋梓婧紧攥的手松开,那块玉坠随之掉在青石地面,清脆声响之后碎裂,就如同她悉心维护了多年的姐妹情一点点出现了裂缝。

“臣妾告退。”

不再与淑妃多言,宋梓婧来时的焦灼被风吹成了清凉,带着满身寂寥走出了明阳宫的门。

***

不知何时变了天,走在宫道上,灰暗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春若兀自退后一步,给走在前的宋梓婧撑着伞,时不时担忧望去,那眼眶中蓄满晶莹的泪水,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她在主子六岁起跟着主子,淑妃娘娘幼时送礼她也是见到那话她也听见,只是未成想,多么深厚的情谊总抵不过时间的磋磨。淑妃娘娘的变化,可以说从被送进东宫那一刻就变了,与主子的信件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少,信中内容也多是对父母的怨恨。有一两年的时间,淑妃未见过家人,与主子的信件也失去了联系,直到主子进宫才又恢复了一点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是后来,行宫变故,以淑妃在皇上面前的得宠程度,即使她身在宫中也可捎信给皇上为主子求求情,可是她没有,想来是怕牵连到燕王罢。结合方才的谈话,淑妃娘娘显然将燕王放得比谁都重,可心里却又有些舍不下皇上的宠爱,处处矛盾。她心里平衡不了,就把气都撒给主子。

这些浅显的道理她一个做奴婢的都懂得,主子自然也懂,所以愈发心寒吧?

宋梓婧撇着嘴,硬生生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加快脚下的速度回了玉竹小榭。

***

淑妃在人走后,蹲下身小心将玉坠的碎片拾起放在一块绢布中,涩然道:“香菊,我与阿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香菊束手立于她身后,低语轻声安慰道:“娘娘,这后宫本就无常,早些撇开这些复杂相关的联系也是好的。”

“可她是阿沅。”不该形同陌路的人,淑妃有些犹疑,捏着绢布的手紧了些。

“娘娘,为了以后,这些就舍了吧。”香菊接过淑妃手中的残骸,不留任何余地的着人扔出去,“奴婢已经打听到了,民间有一方士可治天疫,只是方法有些凶险。但奴婢觉得不妨一试,兴许还有机会。”

淑妃的眼睛亮了一些,不再思考这些扰人的事情。她早先就听说天疫能治,只是方法极少,否则也不敢在有所察觉时让如贵妃为所欲为。

还好,这一次她堵对了。

***

小雨接连下了一个礼拜,青石路落了雨水难免湿滑,皇后也就免了众人请安。各宫嫔妃也都慵懒的窝在自己宫里,拿出新得的脂粉晕染指甲,顺带听听这宫里说不尽的八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一个礼拜也无非就是皇帝昨夜去了明阳宫看望皇子,皇帝今日去了明阳宫用了午膳。

一波操作愣是让所有人都看不懂。出事那天急着打淑妃的脸,事后又日日去安慰,真真是将‘打你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演绎得实实在在。

所有人都因为淑妃要再度复宠而蠢蠢欲动,只有两人显得平淡异常——

一是宋梓婧,既然已经决裂,淑妃想要从她手里夺回宠爱也是情理之中,如果皇帝真心牵挂着她,那宠爱也不会被分去多少,自然也就不必急切;二是皇后。

皇后站在门前小石桥上,感受着雨后凉风,睁眼时带了几分笑意。夕芋走到她身后说了一声‘娘娘,轿撵备好了。’

等轿撵落下,皇后用手绢掩了掩鼻口,抬脚走进这从前风光无限如今黄叶满地的贵妃居地。

封闭许久的门忽然被打开,如贵妃披头散发一时间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眯着眼看向来人,语气煞是不好的问:“你来干什么?”

皇后略显亲昵的说:“自然是来看看我的好姐姐。”

第36章。。。

如贵妃,哦不,是个正八品采女的温氏看着与自己无甚相似之处的皇后,无声自嘲笑了笑,将散落脸颊的青丝撩至耳后,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愿意在皇后面前露出狼狈,即使如今已然狼狈。

“臣妾担不起娘娘这声姐姐,怕折了寿。”她如是说道。

皇后没有恼,只是让身边的奴才找了块干净的地擦擦后坐下,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如何担当不起?你我可是嫡亲的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嫡亲?”温氏嗤笑一声,“皇后莫不是忘了,我姓温,你姓张。”

“大胆罪妇!怎可在娘娘面前直呼你我?”夕芋瞥见皇后的眼神,上前不顾轻重掌掴下去,没一会儿温氏嘴角溢出血丝,看着甚是污秽。

“你如今看到我这番模样,心里是不是很爽快?这么多年的气愤终于得到了宣泄?”温氏此番境地哪里还会顾及尊卑贵贱,嘴上仍旧‘你我’直呼。

夕芋见她死不悔改,还想上前让她知道规矩,听主子唤了一声让她退了出去,空空荡荡满是狼藉的屋子只剩下两人。抹着浓妆的皇后轻轻剐蹭着指甲盖上淡去的颜色,神色淡漠的说:

“本宫从未爽快过,从进了东宫成为这万人之上的国母之后即是如此……姐姐,曾经是你想尽了办法逃了这场婚事,如今怎么又想费尽心机将我拉下自己坐在这后位之上?”

为人所不知的,镇国将军之女温如烟原姓张,是丞相府孙三小姐,听闻要嫁进东宫为正妻死活不愿,及笄之前想尽办法过继给镇国将军。可两年之后,温小姐在猎场上见了一男子,他身姿俊逸,眉目星辰流转,一时倾心不已。后打听到此人乃太子,心中后悔,回到丞相府大闹一场,几经手段终是成了东宫一名妃妾。可她贪心,不满足于妾的身份,总想着百年之后能与皇帝同穴共葬。

“母亲一直觉得将你过继给镇国将军委屈了你,自你进宫时让我多让着你一些,本宫也做到了。你得宠嚣张跋扈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由着你去了。本宫头次有孕,你失手将本宫推下台阶,本宫也忍了。你都到了贵妃,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竟然想要谋害本宫的性命?”

皇后还记得五月前在行宫,那次赏花之后日日觉得乏恹无力,招来太医一经查看,竟是中了□□,已深藏几年,只待爆发。

查清宫中人口,揪出了那个温如烟一直深埋在她身边的,自她十五便留在身边的大宫女香兰。香兰在酷刑下招供,是这个她忍了几年的好姐姐使的手段。

听着她的控诉,温如烟一点不知悔过,一脸‘应该是我的’的模样:“若不是我当时年少无知,这个后位本就是我的,是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后一句歇斯底里,但因喉咙几日未进滴水,显得枯噶难听。

“什么是你的?”皇后神色愈发冷淡,她忍眼前人已经忍了太久,终于可以解脱了,“什么都不是你的。你以为皇上对你有几分心,可其实呢,就连这好容易得来的贵妃之位也不过是为了压制容贵妃而晋封。你若是安分守己,这贵妃之位你可以待到老死那一刻,只可惜……”

失了耐性。

一句‘几分心’戳中温如烟的痛处,眼里多了几分清明:“灵昔是不是你动的手脚?”她绝不会相信皇后只是来向她说些有的没的,她失势,对容贵妃没有影响,可受益者必然就是位处中宫的人。

皇后起身站到她面前,温如烟低垂的眼睛只能看清裙摆处绣工精细的凤尾,那时多少人一辈子都想得来的,只听皇后声音清清冷冷:“难得你脑子清明些,不算蠢。灵昔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在家里不被重视,常年被家里打压痛骂,早已对所谓父母恨透。本宫答应她,只要事成,就帮她解决了那些烦人的东西,当然也是在帮本宫自己。”

温如烟眼里盛满了不敢置信,明明灵昔在她面前时所言是希望她给父母一笔钱好好生活。

“只怪你对身边之人都未曾真正了解。”皇后满是轻蔑的说,“如同灵昔是丞相府送到你身边的人一样,你什么都不知道。”

温如烟看着皇后,紧攥的拳头像是捏了最后一根稻草:“你说与我这些,不怕我告诉皇上?”

“你不敢。”她无比肯定道。

眼看天色渐晚,夕芋曲起手指轻轻叩门在门外唤了一声:“娘娘,时辰不早了,皇上还要来咱们宫里用晚膳。”

皇后状作刚想起皇帝要来的样子,不再多给温如烟一个眼神,一脚踏出门槛时听温如烟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阿爹受我牵连,势力势必会受到影响,朝中仅丞相独大,皇上不会放过张家。我就看着你,何时像我一样,被遗弃!”

无视她言语中的怨毒,踩着一地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远离了这肮臜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树尖最后一片黄叶掉下,温如烟笑着笑着不知怎么就笑出了泪,皇后说的对啊,她不敢,除了依靠皇后的隐忍她敢嚣张,其他又有什么是敢的?

***

宋梓婧吐出乌黑的瓜籽,这已经是皇宫里仅剩不多的美人瓜了,皇帝怜惜她怕人,特让人给送来,还叮嘱不可多吃。

玉竹小榭之外纷闹异常,是前些日子皇帝到她这来觉得人手不够又让殿内省挑了两男两女四个奴才到她宫里,方才她召见打发了些碎银子让夏福子领着人去了自己住处。

不过说起来,应婉仪的位份,之前的人手只够够的,也不知皇帝抽了什么风。

寒娟挑了帘进来,束手俯身道:“小主,死牢里的那人说想见见小主。”

宋梓婧一时间不知她何时认识死牢中人,疑惑应声:“嗯?你说谁?”

寒娟又道:“娘娘忘了?就是胆大包天谋害皇子的贱婢,灵昔。”

她这才恍然,随即又皱眉道:“寒娟,别总是一口一个贱婢,身在皇城,我们都是为奴为婢之人。你为我之奴,而我又为皇上之奴。你说她人为婢是贱,那自己呢?又是个什么?”

经了如贵妃一遭,她又明白了一些,即使贵为皇后都得向皇帝称一声‘臣妾’,更何况她们这些更为低下的。不过都是立于巅峰的人玩弄股掌之间的玩物罢了,看着比奴才尊贵,内里也都是奴,只需一声令下你可贵为贵妃,也可跌落泥泞人人可欺。

这几日她都不知听了多少嘲笑温采女的言语,但也只是默默听着,不置一词。

都是局中人,没什么好说的。

寒娟心头突突直跳,垂头称是:“小主教训得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身时抬手轻轻搭上寒娟的肩头,拍了拍抬脚往外走去:“没有怪你,走吧,既然她相见便去见见。”

死牢都是关押死囚的地方,大多都是择日处斩的人,所以牢房无人打扫,污秽满地。不说贵人,就连寒娟这样在什么地方都待过的都有些受不了,拿手捂了口鼻,犹豫着揽住宋梓婧:“主儿,此地肮脏,您还是不要去了。”

“无妨。”宋梓婧却是没有丝毫影响,提起裙摆小心朝里走去。

得了消息早已有人狱卒在此等候,见她来了谄媚上前:“给娴主子请安,牢狱不洁,污了主子的脚是我等罪过。”

宋梓婧站在远离狱卒五步远的地方,宽言慰问:“只消来此一次倒也无妨,倒是你们辛劳得日日守在此地。”

“这话可真是折煞我等了。”狱卒不好意思笑笑,眼睛往别处望去,手上却是接过寒娟给他递来的银袋子。得了好处,狱卒侧开身子让行,“主子请,罪奴就在里面。”

“有劳。”宋梓婧下颌颔了颔,避开了人继续向前走去。

再见灵昔,依旧是散乱模样,只是浑身上下面目全非,皆是难以愈合的伤口。

她背对着宋梓婧坐在只铺就点点稻草的牢房中,听到细微的脚步,双肩微微耸动,以为是狱卒又要来带她去受刑。

死囚不是说可以完完整整的在牢房等着死期来临就可,而是根据自己所犯罪行将受十八刑罚中的多少。

谋害皇子算是不小的罪名,灵昔在昏暗不知时间的牢房中算过,十八刑罚中她已受过八种,能活至今也算命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认命般挑头望去,却是见到了人。

她与宋梓婧隔着木桩相望,唇瓣轻轻蠕动,什么话都没说,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从草床上跌下,规规矩矩跪好,然后下拜。

“罪奴给娴婉仪请安,婉仪万安。”

宋梓婧看着她露在外的皮肤青红交加,有些地方还有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辣椒皮,想来是狱卒不让她伤口愈合浇了辣椒水,“听说你想见我?”

“奴婢就要死了,在此之前只是想感谢那日婉仪出手相救。”

原来是为了这事。

宋梓婧道:“只是小事一桩,你也不必谢我,我只是看不惯而已,换了谁我都会救。”

“可我是个奴婢呀。”灵昔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喃喃自语。

她全家都是奴籍,自幼看惯了贱奴无人道,生来就是为牛为马的。

“奴婢帮如贵妃做过很多事,好事坏事皆有,可换来的也不过是拳脚相加。如贵妃在众目睽睽之下着人重罚奴婢,不知有多少嫔妃看见过,只有您将我救下。那时奴婢就想,您真是心好。”

“可惜奴婢不能为您效力报答您的恩情,此为奴婢一生遗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梓婧捏着裙边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放下,静静听她将话说完,就权当听了一场慰藉。见她半晌不再言语,搭着寒娟的手准备离开,又听得灵昔嘶哑着喉咙,竭尽全力说出后面的话语:

“婉仪,这宫中不缺心好的人,但心好的人都活不长久。也不缺动了真情的女子,皇帝无心寡情,您,一定不要深陷其中啊。”

背对着人,宋梓婧言:“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

抬腿准备走人,这牢房中都回响着灵昔最后说出的话:

“婉仪一定要小心皇后,皇后才是宫里藏得最深的女人。”

闻言宋梓婧脚下顿了一瞬,而后不再停留的往前走去。

方才那狱卒还等在门口,见了他,宋梓婧停下脚步越过他而站:“罪人得罚,却也没有让你们在行刑前将人给弄死。”

灵昔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多少还是让她有些动容。

狱卒却是为难道:“可是……是淑妃娘娘让我等这般作为,还请婉仪恕罪。”

宋梓婧了然,淑妃不知从何处得了偏方,大皇子的天疫好转不少,即使如此她心中的怨恨还是没少,对灵昔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着寒娟多给狱卒一些银子,她言道:“让她死前好生度过,淑妃那边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告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狱卒接过银子,却还是有些犹豫,抬首见触碰到她冷冷地眸光,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

第37章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因大皇子引发,这宫里少了一位贵妃,却也没有掀起太大波澜。毕竟在众人眼中的如贵妃,除去有一身好的家世并没有什么能让人记住的地方。

唯一让人有些意外的便是皇后对温采女的态度,即使温氏被贬,皇后依旧着人送了好些东西过去,其用意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说皇后对温氏到底是什么态度?”姜意用心的看着手下针线,生怕一不小心针就戳进手指中。

那日皇后在场面上对谋害之事不置一言,事后却又如此贴补,是嫌宫中立敌不够?

宋梓婧捂着汤婆子,抿唇声音很轻的回道:“温氏是皇后的姐姐,无论如何,照顾一番也是应当的。”

姜意明显还不知道此事,有些惊异,迷茫的望向她:“你可是魔怔了?温氏姓温,与张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你就是不问事,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宋梓婧偏头让寒娟给她换了一盏热茶,“不过我也是让寒娟去打听才知晓,温氏原乃皇后嫡亲,后来因一系列变故,故而转投了他姓,这张氏长女才落到了皇后头上。”

姜意听得迷迷糊糊,却也听出了一个大概,懵懂的点头:“如此……那,皇上可知?”

宋梓婧正要说话,纸窗外一阵嘈杂,春若在外晦气的‘呸’了一声,与夏福子吐槽道:“殿内省的那些个奴才,皇上这才几日没来我们主儿这,就克扣了主儿的份银,就连送去的绸缎制衣都许久了还没做好,这就要入冬了,主子从来便手脚冰凉,如何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福子一听,手中扫帚长久未动,也是恨恨的说:“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主子都没失宠,若真等没了福气,还不知这群人要做出什么来。”

纸窗外的两人朦胧不清,姜意看向对面的宋梓婧,只见她没有一点恼意,反而带着浅浅笑意,似乎什么目的达成。

寒娟适时卸了手中的活计,走出去咳嗽几声:“主儿还在呢,你们两在外面嚼什么舌根,也不怕主儿听了难受。”

春若才觉不妥,讪讪闭了嘴,夏福子嘴上虽不再说,可手上的扫帚却扫的越发用力,似是将地上落叶当成了殿内省那些奴才泄愤。

寒娟失笑,妥帖的又回了殿中。

“让姐姐见笑了,底下奴才不懂事。”

姜意担忧的问她:“皇上都几日没来你这了?”

宋梓婧嘴角的笑意淡了许多,勉强撑着道:“有半月了吧,自从大皇子出事,皇上便夜夜陪在明阳宫。”

看她眼神里的黯然,姜意抬起的茶盏缓缓放下,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她也不擅长安慰人。

“罢了,皇上喜欢姐姐,他们的孩子出了事,多去看顾也是应该的。”宋梓婧收了那份黯然,平平静静的说道,姜意能看出那份勉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是……”

“方才讲到哪了?”姜意还未讲出,宋梓婧出言打断,又将话题扯回,“皇上是否知道皇后与温氏的内情,我们也不可妄议,只不过,皇上乃天下主,恐没有多少能瞒过他眼睛。”

那日皇帝去了凤阳宫用膳,却是没有几刻便出来了,寒娟说那日皇帝的脸色可是阴沉,也不知得了什么怒气。不过皇后给温氏赏礼他没有多说什么,应当是知晓的。

姜意颔首,又坐了一会儿,准备起身离去时才道:“你宫里这模样长久下去不行,过几日我让人给你送几件成衣来,入秋天凉,可别冻着了。”

她想帮帮宋梓婧,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毕竟她也是个无多圣宠的人,在皇上面前说不上几句话,也只能在吃穿用度给她一些补给。

宋梓婧也不谦虚,笑着应下:“那便多谢姐姐了。”

夜里,韩琛又宿在明阳宫,却不是淑妃的正殿,实乃昨两日新住进明阳宫偏殿轩安居的常在方氏处。长相没有多娇美,让李福才看,不过是眉眼像淑妃,红唇像娴婉仪的一个女子。

不过性格上有些许特别——

淑妃和娴婉仪都是姿态娴婉,知礼知矩的,偏生这个方才人是个跳脱的,什么话都敢说,常能将皇上逗笑,也算个本领吧。

不过笑了几天韩琛也就笑不出来了,方才人虽是活泼,却也不可避免的总是在他来时谈论起其他各宫高于她的低于她的主子,听在耳里总归有些厌烦。

“皇上,臣妾听闻娴婉仪是个不问世事的闲散女子,过得洒脱极了,倒是让臣妾羡慕。不过,臣妾听闻前些日子,大皇子还未病好,娴婉仪便急着与淑妃娘娘断了关系,臣妾进宫晚,也不知是真是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人趴在韩琛胸膛出,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向宋梓婧。

她与淑妃和日前得宠的娴婉仪长相相似,她从很多人嘴里听到过,但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有人明里暗里说是某某的替身,就更加不愿意相信,总觉得是自己特别。

韩琛闻言,搭在她光滑细腻处的手顿了一瞬,而后不着痕迹放下,眼中的那点享受也渐渐熄去。

半天等不到回应,方才人支棱起身子,眼里闪烁媚光,期以能勾得皇帝再心中涌动,娇媚道:“皇上,您怎么不说话了?”

韩琛身前有了空隙便顺势坐起,捞过一旁明黄的寝衣披在身上,手指曲起将扣子一颗颗栓好,眼里虽有不悦,却还是含笑和悦道:“爱妃可是忘记了自己只是个才人?谁给你的胆子议论位高嫔妃!”

屋里烛火晃了一瞬,略过皇帝的面孔,方才人这才瞧见他那一脸莫测的表情,惊觉恐是触了逆鳞,可是回想方才说的话却不觉有差。但是否有错,都不是她能管的,赶紧起身披了衣裳下地:“臣妾惶恐!臣妾所言并无议论之意,只是觉得有些疑惑,请皇上明查!”

“朕看你是礼仪还未学够!”韩琛不耐烦的起身,听见声响的李福才走了进来,只一眼就背过身怕看到不该看的,让宫女进来替皇帝穿衣。

等穿得妥帖抬步略过,脚踝一紧,方才人这时是真的惶恐不安了:“皇上这时要去哪啊?”

“大胆,皇上要去何处岂容你过问。”李福才见皇帝眉间越来越深的沟壑,赶忙出声呵斥,要是惹了皇上,这方才人的小命也就没了。

“朕想起乾元殿还有要事,今夜就不在你这过夜了。”韩琛冠冕堂皇的找了借口,说的无比顺溜,也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李福才,明日找个好些的教习嬷嬷来,方才人何时将礼仪学成什么时候准出轩安居。”

“奴才遵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福才跟着皇帝出了还算可以的居所,有些遗憾的摇头。这才感叹有些特点,圣宠还没多久,这就没了。

果真,即使像了几分,也终究不是那两位。

玉竹小榭。

宋梓婧精神不好早早歇下,躺下后却是如何都睡不着。

听门外铜锣敲响,招来在外间守候的寒娟。

寒娟也是未睡,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没有倦怠之意。

她总有些想不明白今日主子为何会在和顺仪面前表现得那么在意皇上。

“寒娟,什么时辰了?”

手臂横过眼睛,宋梓婧问了一声。

寒娟回:“小主,已经子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打更的人还在?”

一般都是亥时打更,少有过点。除非皇帝歇下后又起,以作提醒。不过,这也预示那夜承宠的嫔妃是来日里的笑话。

“想是皇上有所急事,”寒娟抬了烛台,宋梓婧已从床上坐起,“待那些个太监走过也就不吵了,小主歇下吧,睡晚了明日晨起眼下乌青会显憔悴。”

明日皇后去玄佛殿贡神,巳时各宫嫔妃都得前去请安,再之后宫里进了新菊,皇后还邀了妃嫔赏花。细细数数,也是无比繁忙的一天。

即使如此,宋梓婧还是苦恼的摇头:“睡不着。”

“那奴婢陪着小主。”

寒娟悉心给她披了一件薄衫,见她沉默,开口问道:“小主今日……怎的会与和顺仪说起对皇上的情来?若是太多人知道了,岂不是对您大为不利。”

和顺仪对主子倒是真心,可若是让不怀好意的其他妃嫔知晓,这就是他们对付主子的突破口。

宋梓婧倒是无所谓,只是难为寒娟憋了一整天,愣是如今才问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道:“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对皇上如何倾心。等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皇上耳朵里,他总会感动几分。”

这宫里妃嫔无数,有老了失色的,也有刚刚进宫年轻貌美夺人眼球的,可这么多人,多数对皇上倾之如狂无非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少数有情的,也都或多或少掺杂别样,就连她也如是。

她对皇帝有情,但也有对生存的渴望。她不希望情感付出之后,等皇帝腻了厌了,就因为或大或小的事情而落得和温氏、沈氏一样,可死可居冷宫的日子。

阿姐常年不败,不过是特立他人,不倾心皇帝,所做一切皆为燕王,皇帝知晓自然不甘心,他不想认输。

可她和阿姐不一样,她只是这深宫中的和他人无差别的一个,皇帝厌了就厌了,到时也不过是身入地狱的结局。

所以,如今的第一步,她要让皇帝知晓,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爱他,是不求利得不求回报的,只有他将这些听进耳里记在心里,她才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寒娟静静听着,不解:“可是那日小主生辰,皇上说过会护着小主,不让小主受委屈……”

宋梓婧冷笑一声,对此无言,许久才道:“这么多日,他可曾来看过我?”

“未曾。”不用寒娟回答,她接着说道:“即使皇子再为重要,他都应当有时间来玉竹小榭,可他多日未来。”

这已经让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这下不用她多说,寒娟也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王所言,虚虚实实,也未必都是一诺值千金,当不得真。”

第38章红玛瑙

深夜皇宫中最寂静无声之处当属皇帝寝宫上元殿,子时过后,那殿中只有烛火闪耀时发出的噼啪声。

李福才小心从门框探头朝里看去,韩琛正埋头奋笔疾书。

在方才人面前所说,一半的确出于搪塞,一半是的确有要事。

不知是何种原因,荣县大水之后,朝廷下拨无数赈灾银,但灾民只就少数,而其他多数则饿死病死,余下的灾民为了活下去发起暴动,劫了荣县朝廷命官。

朝廷所拨银两是足足有余的,却不知这钱是去了何处。

韩琛沉吟半刻,悬空的笔尖才堪堪落下,提了几个字,向外传唤道:“李福才。”

正出神着冷不丁被叫,慌忙看一眼衣襟确保无异样,皇上的语气听起来可不见得高兴:“禀皇上,奴才在,请皇上示下。”

韩琛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在腰间摸了一会儿,将金黄的令牌扔到李福才面前,没有语调起伏的说道:“拿着金武令出宫,召卓严琦进宫面圣。”

“皇上,如今子时……”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是在奉公刻苦之人早该睡了。

“嗯?”韩琛眯着眼抬头,李福才这才发觉自己话多不要命,皇帝都挑烛夜看,臣子哪有心安睡觉的道理。

李福才头低得越发靠近地面:“奴才这就去。”

“嗯。”韩琛搁下手中笔,烛火照影下在地面投出一片高大的阴影,“去时小心些,别让人知道了。”

临到厚重的玄黑高门前拿出令牌时,李福才额头的汗珠积得越发多,金武令都已拿出手,明日辰时所有要进宫朝议的大臣都会知道,这怎么做到不让人知道?

他真真是愈发的欲哭无泪。

一脚蹬上骏马后背,过夜的凉风吹过脸颊,他又冷静下来,恍然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嘴里虽说着不让人知晓,可金武令出,自然是想让人知道,特别是皇上想让某些人知道。

卓严琦乃朝廷命官正三品职位,隶属通政司,为其之首通政使。多数时候侍奉皇帝近前,为皇帝谋策上奏。但多数时候,皇帝对他不会主动召见,若召见则一定是重大事。

既然半夜‘秘密’召见卓严琦,又变着法的让其余朝廷命官知晓,那自然是此次牵扯颇为严重。让那些背后心虚之人知晓,既让他们提高警惕又慌乱不堪,有时候马脚便是在慌乱时露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

后宫不能干涉朝廷事,但总掩不住这些小道传入耳里。

家里有些小动作的后宫嫔妃都踹踹不安,卓严琦人称魔头,魔头所过之处片甲不留,家里要是查出点什么,她们在后宫中也是待不下去。

皇后听厌了一群黄鹂鸟似的在那叽叽喳喳,皱着眉头扫视一干容貌艳丽的妃嫔。见着淑妃和娴婉仪神同步般端起茶杯,都是一派的泰然自若,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坐立不安。

饶是有趣的接了夕芋手中的扇,一下有一下的搭着,笑眯眯的看向坐于一列的两姐妹:“本宫听说前些日子淑妃和娴婉仪闹了矛盾,如今可和好了?”

淑妃搁了手中盏,起身慵懒的行礼,神色倦怠的说:“回娘娘话,臣妾与婉仪只是小吵小闹,早已和好,劳娘娘挂心是臣妾们不是。”

容贵妃的视线在两姐妹之间来回转动,娴婉仪听了自家姐姐的话面色沉静如水,内里可不像和好的样子。

她能看出来的皇后又怎会看不出,只是既然淑妃都说了已经和好,那自然就是和好,这表面上的和谐还是不要戳破的好,皇后脸上笑意不散:“和好了便是最好,都是自家姐妹小打小闹很正常,可万万别伤了和气。”

淑妃面前笑了笑,敛住气息朝宋梓婧处看了一眼,不过片刻便收回,散漫无意的玩弄手中刚得的珠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太监从门外进来:“娘娘,方才人到了。”

“哦?”皇后闻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眼中似有似无的有些不悦:“快请。”

宋梓婧一听是方才人,微弯的脊背直了几分,她也想看看这个方才人是长得如何的貌美,竟是将淑妃和她的优处夺了去。

当方才人手里捻着乳白绢帕扭着腰,眼里都是轻蔑,那搔首弄姿的步伐就怕没人知晓她身材不错似的。

方才人一顿行礼后,欣贵嫔率先出言:“妹妹这耳垂上坠的好似是新进来的红玛瑙。”

如此,所有人才都注意到方才人耳间那红色耀眼的一双耳坠,形式也极为好看。

方才人得意洋洋道:“贵嫔好眼力,前日红玛瑙刚进宫里来,皇上垂怜就先着人送来了嫔妾这,让嫔妾看着喜欢的样式做饰品。嫔妾呢犹爱耳坠,就让尚工局给造了一双。”

十余位佳人,有一半听了她的沾沾自喜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晦涩阴郁,而有一半则是在笑,笑这位方才人的不识货。

宋梓婧转动着手中色泽上乘肌底近透明的翡翠打造的手镯,这是她承宠最盛时期皇帝赏赐的东西,据说也只有三只,一只给了皇后,一只给了淑妃,剩下一只便在她这。

看着方才人那掩盖不住想要炫耀的姿态,她默默扯了袖摆将手镯盖住。

最开始说话的欣贵嫔则是敛住眼中的嘲笑不多话。

宋梓婧便默默的听着皇后又在高出生事:“方才人真是长得娇俏可人,本宫瞧着都喜欢呢。仔细看看,倒也的确是和淑妃长得有几分相似,莫不是方才人是宋家多年未找到的女儿?”

方才人脑子蠢得出奇,只当皇后在夸她,急匆匆起身道谢:“谢皇后娘娘赞誉,臣妾自觉相貌平平,真是愧不敢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相貌平平就好,”淑妃‘啧’了一声,冷笑着讽刺道:“不过是个赝品也好意思在这沾沾自喜,也不知是谁给你的资格。”

方才人蠢是蠢了点,但也不是个吃素的,立刻接上回怼:“嫔妾虽不如淑妃貌美,但也是皇上评价了一句好看的,淑妃娘娘此话之意是说皇上看走眼了不成?”

淑妃是何等人也?皇上宠着爱着护着的人,岂会怕了:“本宫看就是皇上看走了眼,看上你这么个贱货!也不照照自己什么样,敢来与本宫和娴婉仪比相似。”

宋梓婧打了个哈欠,她昨夜睡得稍晚,今日听了这么多好玩的,都有些困了。

“你!!!”方才人被挤兑的无话可说,只怒气哼哼的站在那儿,许久之后嘟起小嘴可怜巴巴的看向皇后。

皇后安抚的对她示意让她坐下,而后转头对着淑妃道:“淑妃,方才人刚进宫,不懂事,你也多担待些,可别伤了和气。”

她都发话,淑妃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拉着一张转过身。

宋梓婧见着火都快熄了,她也不介意多添上一把,笑看着欣贵嫔:“欣贵嫔有句话可是说错了?”

“哦?”欣贵嫔瞅向她,带着一点点的期待。

那么明显的东西总算又一个人看出来了?

“红玛瑙今年属国上贡较少,送进宫里不过寥寥无几,皇上第一时间送了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处,余下都留库了,嫔妾也未听说赏赐一事。”宋梓婧调笑的看向方才人,准确来说是那一双耳坠,“而且方才人这耳坠上的宝石色泽也差了那么一些,当然了,也可能是光线不好嫔妾看花了眼,凭当一听就好。”

“好像是哎。”“看着光泽是差了一些。”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将方才人的脸衬托更青,可能连她都不曾想到这不是红玛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日赏赐下来时,过来宣册的太监也没有明面上说明是什么,只说了一句‘这是个好东西’。她没有见过红玛瑙,只觉红红的很好看,第一次见红色的宝石便自以为是红玛瑙,问身边的侍女也都说是。

皇后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摇摇头,让夕芋前去取下了她的耳坠,呈递上一个红丝南木所制的精美盒子,柔和道:“也不怪方才人看错,本宫都看走了眼。本宫这里有正统红玛瑙制的耳坠,方才人喜欢耳坠,拿回去便是。”

方才人这才从水深火热中出来,感激的接过夕芋手中的东西:“谢皇后娘娘赏赐。”

宋梓婧与欣贵嫔对视一眼,皆无所谓的撇开,又变回敌对关系。而后她含笑淡淡地向上看去,心如明镜。

这一茬过去,皇后也禁不住吵,散了这场晨安。

***

出了凤阳宫门,宋梓婧看着故意落在后面的淑妃掐住她的手腕,很是无奈像在哄小孩子一般:“阿沅,闹了这么多天,气该消了吧?”

宋梓婧嘴角勾动半天,却是一抹笑容都没扯出:“淑妃娘娘还当嫔妾那日是开玩笑?”

“你我是亲姐妹,何必闹得这么僵,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去!”淑妃急急的说道。

宋梓婧舔舐有些干裂的嘴唇,良久才自嘲一笑:“原来淑妃娘娘看重的还是别人,而永远不是我这个真正站在你面前的人,既然如此,嫔妾与娘娘也无话可说。太阳高照,娘娘身体娇弱,大皇子也需人照看,娘娘还是快些回宫的好。”

说罢,宋梓婧不再理会,搭着寒娟的手就朝一边走去,徒留给淑妃一个绝情的背影。

一直在她们身后看戏的容贵妃走上前,与淑妃并肩:“淑妃妹妹可有时间去我宫里坐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好。”淑妃看她不坏好意的笑容本想拒绝,可心里烦闷,也就应了下来。

寒娟轻轻执起主子的手,尽量不去看她如今的表情,可连连吸气的声音却还是暴露出了她如今的心情。

踏着小步伐走在宫道上,前头蓦然出现一个人,怀里抱着一只白猫静静等在那,她身后没有别人,只可能是在等她。

寒娟走近了才看出是谁。

屏若姑姑屈膝行礼,温和有礼的说:“娴小主,奴婢是太后身边的屏若。太后想见一见您,请您移步慈安殿一叙。”

第39章太后示好

走廊尽头的风铃随着微风吹过叮铃铃作响,声音清脆一点也不恼人。偶尔只有几个内侍走过,步伐轻巧不发出一点声音。

太后喜静,对宫里的用人要求也就严厉许多。

慈安殿的院子中还有一棵刚开始长出花苞的红梅,下月大雪纷飞时肯定好看。

宋梓婧左顾右盼的观察慈安殿的景色,很是喜欢,心态也极为放松;倒是跟在后头的寒娟紧张极了,太后无缘无故召见,总不可能是因为不喜淑妃却奈何不得而发难于她家主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得今日太后没有礼佛,拿了一串舍利半阖上眼在亭中躺椅上摇晃,或许再等个半个时辰她便睡着了。

屏若姑姑让他们在不远处等候,自己则独自上前去唤了一声:“太后,娴婉仪来了,您看?”

此时正好巳时一刻,丝丝缕缕的光线正好从檐角穿过,直直抚向太后的眼睑,那半眯的眼睛陡然睁大,倒像是精光闪烁。

宋梓婧在远处看着,却觉得极似回光返照。

太后伸出已经长满许多老年斑褶皱无数的手,身上穿的早已不似年轻时明艳,多棕褐色,她撑起身,只淡淡一瞥宋梓婧便能从她身上感受到那无形的威压。当今皇后足够威严,也足够大气,可比之这位上一位帝妃中留存下来的则少了些许沉淀。

太后似乎在细细品味,许久之后才笑说:

“娴婉仪这模样,淑妃真是比不上。”

从那股威慑中回神,宋梓婧慌忙躬身:“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得了,在哀家面前别总是行这些虚礼,请安来请安去的嫌得慌。”太后摆手,甩着宽大袖摆从摇椅上起身,对着宋梓婧招手,“来,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太后说好好看看是真的要仔细看,待她走上前,太后便抬起双手搭在宋梓婧双颊,将骨骼一一抚摸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的手即便保养再好,落在她的肌肤上带出了一阵战栗,弄得她是浑身不自在。

屏若在旁笑着说:“娴小主莫怪,太后近来眼睛不太好使,需摸骨才能完全辨别一个人的样貌。”

“自然不会,”太后的手一离去她侧身往后小退一步,虽然动作微小但还是让太后捕捉到了,“臣妾骨骼随父宽大,实在是怕污了太后的手。”

“你的骨骼要是宽大,那整个后宫便无人再敢称小。”

太后由屏若搀扶着在石桌前坐下,亲自抬手给坐于对面的人递了一块粘糕。

“尝尝,这是只有慈安殿小厨房厨师会做的东茗粘糕。”

宋梓婧受宠若惊般接下,小口尝了一下,欣喜说道:“好吃,入口清凉,也不粘牙,饭后来这么一道吃食必然解腻。”

倒也不是她阿谀奉承,东茗粘糕的确好吃,东茗是大洲属国之一,位于大洲领域之外偏东部。与皇城相隔甚远,其文化、吃食等都还没传来。她未进宫以前得幸尝过一回东茗粘糕,太后这的粘糕与从前吃过的味道相差无几,想来这厨师也是东茗来的。

“好吃吧。”今日的太后像个极好相处的寻常人家的好婆婆,眼睛笑眯了只剩一条缝,也不怕她看见那显而易见的皱纹,“皇帝孝心好,替哀家找了这个厨子来,全皇城就这么一个。你若喜欢带回你宫里便是。”

“即是皇上为太后娘娘寻来的,臣妾如何能要?太后娘娘可莫要折煞臣妾了。”宋梓婧惶恐的低下头,手里的粘糕都快拿捏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拜见太后,太后怎的对她异常的好?不是传言道太后阴鸷,除却家中母族送进宫的女子,谁也不给好脸色吗?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事有反常,必有妖孽。

只是她也只能细细看着太后有什么幺蛾子,是好是坏如今也辨别不了。

太后见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知哪里合了她的心意,煞是满意的在那点头。

“臣妾不敢要了太后娘娘的厨子去,可若是臣妾馋了这粘糕,可否来慈安殿蹭一口吃的?”思琢半晌,敛去了严重的警惕,宋梓婧颇为亲和的对着太后笑言。

“哀家这慈安殿多养一个人还不成问题,你何时想来了着人来禀一声就是。”太后也慈和,随口就应下了,仿佛宋梓婧真是她的儿媳一般。

“小主可是得了大幸,太后还从未这般将宝贝了许久的东茗粘糕给别人吃呢,就连皇上都没吃过,小主是头一个。”屏若笑呵呵的过来添茶,还不忘逗趣几句,惹得太后怒瞠于她。

说说笑笑过了大半日,午时太后还留了她用膳,临走时太后又说与她投缘将先帝在她诞下六皇子也就是如今燕王晋妃位时赏赐的红宝镶睛夺萃凤羽钗赏赐给她,说是让她也沾沾喜气,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

来了半日,倒也算得了个大脸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毕竟多少人都没在太后面前搏一个好脸色。

***

屏若驱散慈安殿的焚香,将殿内多余的宫女都支使出去,进了内间,果然看到太后已经是满脸疲倦,眉沟深重,若不仔细靠近,太后的气息都难以闻见。

太后的病情自行宫之行开始就一直不大好,但太后思虑幽深,将自己的情况瞒得密不透风,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身子骨还健朗不敢有异动罢了。

太后手杵着眉心,让屏若轻柔的替自己按揉:“屏若,别总是一副哀家就要归西丧气的模样,不吉利。”

“太后哪的话,您有先帝庇佑,也有神明庇护,能长命百岁的。”

“先帝庇佑?先帝对哀家也就那一点少的可怜的歉意罢了。”太后讽笑一声抬手抚去屏若的手,站起身张开双臂。

屏若懂她的意思,朝外唤了人来为她宽衣,等人躺在绵软的床榻上又跪在坎上给她揉捏血脉不通的双脚。

“昨日太医诊脉之后如何说?哀家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屏若一边放缓劲道一边说:“太医说了,您只要按时吃药就能活很久很久。”

小孩子骗人的语气。

太后眉目柔和的看着从她进宫开始就陪在身边的屏若,有时候是真的无奈。屏若正当年华她也荣宠不错时,她曾让屏若出宫寻个好人家嫁了,可惜屏若总是以无人可嫁为由推去。推来推去也到了这般古稀之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惯了宫里的勾心斗角,知道从前的屏若是为了护着她,现在的屏若是为了陪着她罢了。

“好了,你给哀家说实话,哀家给你角糖吃。”

屏若什么都不爱,就喜欢吃宫外最常见的角糖,一文钱一袋的那种。只是宫外常见,宫里却很难吃到。而且太后怕她糖吃多了等以后牙口不好总是限制她吃这些。

屏若心里傲娇的冷哼一声——

休想几颗糖就把她给哄骗了。

嘴里却是实诚的说道:“您内里不足亏损严重,损伤已经到了肺腑,即使用再好的药材也撑不过一年了,即使有奇迹发生也不过一年半为最。”

太后抿唇,心里不禁涩然。

原来她也到了要入土为安的时间了。

“您也别伤心,指不定是那些太医瞎编来骗您的。”

这安慰跟没安慰一样,听了都知道是废话。

太后扯了扯唇角,终是没有笑出来,其实心里都清楚,那些太医都是医术顶好的,都说了没有办法,结果也就只是那样。

人终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皇帝召卓严琦进宫了?”

“嗯。”

“看来这次荣县之害不小啊,银两拨出去冗多,却不见用到赈灾的地方,多少官员都得参与贪污?若是清查,这朝廷可就得换血了。”

“太后想说的可不是这个。”

屏若哪里不知道她,嘴里说的是一件事,心里想的又是另一件事。

太后眼里的担忧愈发浓厚:“长休近些年来手里握着兵权是越发不将皇帝看在眼里,有些事情虽然隐秘,但也不是难以察觉。哀家就怕……皇帝已经知晓,就在等他入网。”

皇帝已经不再是刚继位时的那只雏鸡,他如今在不可控的情况下已经长成了雄鹰,翱翔于空等待捕猎。

“若没有淑妃,长休自是能安安分分做个闲散王爷。只希望来日他能明白,不可能的事情就永远不可能,包括权利包括——美人。”

“娴婉仪品性淑德,与淑妃之流相差甚远,也颇得皇帝心意。哀家如今拉拢一番,待来日东窗事发时,她能发挥一点作用。”

她居深宫多年,已经不能再左右朝廷政事,有些事情也只能寄托在皇帝枕边人身上,她更加希望不要有东窗事发的一刻,因为她已经保不下太多了。

“您为殿下的筹谋,殿下来日知晓会懂您的用心。”

太后闭眼假寐,思索着这段时日后宫中的暗流涌动:“皇帝是不是许久未去娴婉仪那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屏若回道:“娴婉仪与淑妃闹了矛盾,皇上又看大皇子需要照看,便长久没有去其他宫里。”

这就是偏爱,不论因起于谁,男人总是更偏向于在心里占位更大的那个。

“这样,过几日皇帝闲暇时你让他来一趟慈安殿。”

“喏。”

第40章大修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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